第五节　解放战争时期主要战事

一、濉溪燕头集突围战
民国35年（1946年），日本侵略军投降后，国民党军队大举向解放区进犯。驻宿县国民党新五军二百旅二十五团1000多人向燕头集进攻。根据7月13日县委书记田启松的指示，燕头集区委组织700多人(其中有宿蒙县总队的二连)于当天晚上破坏演礼寺以西的黄马家的白庙桥、李圩孜桥和五里孜等3座桥，以阻止敌人向西进攻。时已拂晓，除二连住在燕头集西葛圩孜，绝大多数人都住在小圩孜。进村刚住下时，二十五团就从东边打过来，很快包围了小圩孜，小圩孜是四面两道水沟的庙院，沟内水深2米，四周修筑了8个碉堡两道防线，燕头区委就设在庙院后。燕头区部队依托较坚固的工事和有利地形一面还击，一面寻找机会突围。二连从西门吊桥上突围，桥上只铺一块独木板，突围两个排后，国民党军队的一挺重机枪封锁了桥。三排改从南门突围，南门叉路口有敌人一个班的兵力，三排用一挺轻机枪对敌射击，并趁机钻进秫稞里向西南撤去。二连迎面受到还乡团的截击，奋力冲杀，突破敌人的包围时只剩下24人。小圩孜战斗从拂晓一直打到黄昏，伤亡很大，这时，王天瑞(区委副书记兼指导员)便组织剩下的200多人从桥上突围。但多数不听指挥从沟里突围，都被打死。待突围后，只剩王天瑞等12人。
二、淮海战役——双堆集歼灭战
双堆集战斗是淮海战役中决定性作战。从民国37年（1948年）11月18日开始，至12月15日全歼黄维兵团止，共经28天。歼国民党4个军10师及1个快速纵队共11.5万余人，生俘兵团正副司令黄维、吴绍周。整个作战过程分为3个阶段：11月18日至24日为阻击作战的第一阶段；24日夜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原、野战军全线出击到12月2日止为完成包围，紧缩包围，准备攻击的第二阶段；12月3日夜至15日夜为对国民党部队攻击并全歼国民党的第三阶段。
11月18日至24日，阻击作战。黄维为了争取时间，亲自率领第十八军、第十军、第十四军和1个快纵队，由平汉线经阜阳向宿县进犯。11月18日黄昏后进抵蒙城地区，19日以十八军、十军、十四军各一部沿蒙城东西之线向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原野战军一纵队地进攻，遭到阻击。当时，因敌进攻面宽，中野一纵防御纵深薄弱而主力尚未赶到，更兼涡阳、淝河地区狭窄不便于大兵团作战，故决定在淝河与浍河之间歼灭国民党部队。是夜，中野一纵转移到淝河沿岸，以板桥集为核心阵地布置防线，预期给国民党部队以较大杀伤。21日夜中野主力全线移到浍河北岸阵地，部署四纵、九纵和三纵一部位于正面防御，以一纵、二纵、六纵及三纵主力位于国民党部队的两侧，十一纵位于敌之东侧。11月23日，黄维兵团为协同李延年、刘汝明两兵团赴援徐州，接应徐州向南北窜，以十军在左、十四军在右、十八军为中路，八十五军跟进，在空军及第四快速纵队坦克的掩护下，向南坪集四纵阵地猛攻，四纵进行顽强阻击给国民党部队以严重打击。他们则猥集于芒沟集以东，南坪集、东坪集之线以南地区。23日夜，中野放弃南坪集阵地诱敌深入。以四纵十旅在浍河以北布成囊形阵地，待国民党主力十八军进入阵地后，利用浍河隔绝国民党部队，以便四、九两纵钳制十八军，以一、二、三、六、十一等5个纵队分东西两侧向国民党部队出击，求得先歼河南岸较弱的十四军、十军、八十五军等部。24日上午，先头部队一部渡过浍河，进入中野预设之囊形阵地后，后觉形势不利，遂于当天下午匆忙向浍河南岸退缩。黄昏时中野乘其退却混乱之际全线出击，猛力合围，经过一夜激战，歼其大部，使敌龟缩于以双堆集为中心纵横不到十五华里的地区内，形成了对国民党军队的全部包围。
11月25日至12月2日止，紧缩包围准备进攻。25日晨，中野部队完成对敌包围后，两线右翼六纵与东线左翼十一纵迅速靠拢，将东南方向一个缺口完全阻塞。国民党部队发现中野的包围阵势以后，企图乘解放军立足未稳向东南突围，于27日曾集中了4个主力师，即十八军的十一师，一一八师、十军的十八师、八十五军的一一0师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掩护下向双堆集东南的杨庄、李庄、周庄、葛家庄一线六纵及十二旅阵地猛攻、并采取轮番攻击，均被击退。鉴于突围不成，第一一0师5000余人在师长廖运周的率领下举行了战场起义。28日以后国民党军队变更部署、转取环形防御以固守待援的方针。中野部队采取继续压缩并完成严密封锁对敌包围的方针，继续向敌压缩攻击。在战术上采取攻占一村巩固一村的稳进原则。
从12月3日至15日，歼灭黄维兵团阶段。这期间，中野部队进行了总攻准备，采取“以地堡对地堡”、“以战壕对战壕”的战法，进行了工程浩大的近迫作业，逐步延伸工事，把第一道堑壕挖到距敌50～60米外甚至挖到敌鹿寨场内，构成完整的进攻阵地，把部队隐蔽于地下。为了总攻的胜利，各级首长、领导机关深入堑壕解决具体困难，研究打法，动员突击队，推广炸药抛射筒，发动和组织后勤人员，及时护送和转运伤员，将弹药、器材、给养送往前线，形成了歼灭黄维兵团的强大威力。经过总攻准备，决定使用预备队(华野七纵和十三纵)以东线为重点对国民党进行全面攻击。根据黄维兵团的防御态势，决定以陈赓指挥四纵、九纵、十一纵及豫皖苏独立旅为东集团、突击歼灭双堆集以东之沈庄、张围孜、李围孜、杨庄孜十四军残部及十军之七十五师、一一四师；以陈锡联指挥一纵、三纵及华野十三纵为西集团，歼灭马围孜、三官庙、葛庄、许庄、小马庄国民党的十八军、八十五军一部；以王近山、杜义德指挥中野六纵、华野七纵及陕南十二旅为南集团，歼灭双堆集以南。而后视情况再总攻双堆集。3个集团密切配合，求得先攻占杨围子，沈庄、杨庄等地，将敌防御体系打破，并使敌兵团部所在地之核心阵地完全暴露于火力威胁之下。
12月6日16时30分，中野对敌发动总攻，经过连续的攻击作战，进展很顺利。12日国民党第十二兵团司令拒绝投降，13日东集团军攻克了张围孜、沈庄、杨围孜等国民党部队阵地；西集团军已攻克了马围孜，小马庄、小王庄等敌阵地；南集团军已攻克了李土楼、小周庄、小马庄、小王庄等据点。至此，十四军全部被歼，八十五军只存二一六师残部，十军尚存三分之一兵力，只有十八军两个师较完整。为早日歼灭黄维之敌，保障华野主力对邱清泉、李弥、孙元良作战，13日总前委决定将突围重点由东集团转为南集团，以华野三纵、十三纵参加南集团作战，以华野鲁纵为战役预备队。14日夜以南集团4个纵队为主，结合东西两集团对国民党指挥中心双堆集附近核心阵地实施猛烈突击，向“敌人肚皮上杀进一刀”。中野六纵十七旅四十九团和华野三纵八师二十三团攻占双堆东北空投南端集团阵地，歼国民党十八师五十四团全部及八团、九团残部，四纵、九纵攻克杨老五庄、杨自全庄，华野七纵攻克双堆以南尖谷堆阵地，歼国民党二十三团残部、一一八师一个步兵连一个工兵连，使双堆集及敌兵团核心阵地全部暴露，迫使敌军于15日黄昏向西南突围。由于各部队发觉了敌人突围的企图及时调动兵力，因此突围之敌于是月20日左右被全部歼灭，兵团司令黄维、副司令吴绍周被活捉。
附：日本侵略军罪行录
一、渠沟大屠杀
民国27年（1938年）农历四月间，侵占宿州城的日本侵略军司令松井次郎率部从濉溪口经渠沟、萧县瓦子口一带堵截南撤的国民党军队。四月十七日，国民党刘汝明部骑七十六师一部和松井次郎部在渠沟地域相遇，双方伤亡较大(据说松井次郎被毙)。战后刘部继续南撤，日本侵略军便向渠沟一带百姓进行报复。当时百姓已四处逃散，日本侵略军在渠沟街上放火，糟塌家禽家畜，前后约两个小时又继续北进，临行时将60多岁的老实农民赵望江抓去带路，后枪杀在渠沟北8里黄里村北。
事后，村联保主任房百楼、保长周学信和粮行老板黄大升，在日本侵略军诱骗下，自制一面太阳旗，手举小旗到处高呼：“皇军不杀人”、“皇军是争地盘，争老百姓的！”、“乡亲们，赶快回家收麦吧！”。当时麦子已成熟，百姓心急如焚，纷纷回家抢收小麦。
四月二十四日下午，从瓦子口一带窜回的日本侵略军前部穿街而过，后部大批人马突然进入渠沟到处搜索，把躲藏在麦草堆里、晒场上和麦地的人赶到渠沟街上，几百名日本侵略军全副武装团团围住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然后，把他们一批批带到街北两间作厕所用的墙框子旁边，强迫5人一排趴下，一群日本兵嗷嗷叫着端着刺刀从第一批每人背后猛刺几刀，刺刀从后背穿过前腹，顿时30多人倒下，鲜血直流。接着，又抓来第二批人，逼着他们把地下正在流血、呻吟呼喊的人拉到厕所墙内堆起来，接着一批日本兵猛扑过来，把他们打倒跪下再刺死……如此三番五次地杀害百姓.甚至连小孩也不放过，有两名小学生(程玉坤14岁，赵圣田15岁)也被抓来活活勒死。当时，有位年过七旬的赵加恒老人，拾起一块半截砖，对准一个日本兵的脑袋砸去，这个日本兵被砸得脑浆崩流扑倒在地，老人随遭杀害。就连联保主任房百楼和保长周学信也未幸免，同样被刺杀在死人堆里。两间屋尸体堆一米多高，血流满地。日本兵仍不放心，又用刺刀将呻吟挣扎的躯体戳了一通。后在死人堆上放上干柴、门板、床架，浇上汽油，燃起大火，焚尸惨景目不忍睹，当时躲在死人堆里有4个活人，只有刘大才从死人堆里爬出。当日下午，日本兵除大屠杀外，还到处奸淫抢劫。有3位裸体青年妇女，被同时绑在街南一棵大树上，10多个日本兵围着轮奸后，将其中1人的乳头割去，有的挖去眼睛，用刺刀剖开肚子，肠子流淌一地。65岁的肖氏，被一群日本兵轮奸后，用棍棒捣进阴道戳死，被扔进小坑里。有4个日本兵闯进楚金山家里抢东西，看见他50多岁的妻子，就猛扑过去撕掉楚妻衣服，楚金山忍无可忍捡起一块石头把一个日本兵砸倒在地，其他3个日本兵先刺死楚金山，然后轮奸了他的妻子，把他俩的肚子划开。随后将70多岁的赵云楼老人也杀害了。全村700多口人，先后被日本兵杀害264人，被杀绝的有32家，仅赵胜奎一家被杀13口人。全街700多间房子几乎被烧光，家畜、家禽和粮食被抢光，这就是人们难以忘却的渠沟大屠杀惨案。
二、牛眠大屠杀
民国27年（1938年）农历四月十七日夜晚，驻徐州的日军约3000人从宿州方向经濉溪口、瓦子口、程蒋山一线企图从南面包抄萧城，先头部队驻扎在萧城火车站附近孟庄，后续部队驻扎在张二庄的南台子。从徐州方向驻扎在张二庄的东庄，国民党五十九路军宋哲元部企图阻截日军，发生战斗，战斗从十七日凌晨至十九日10时许，双方伤亡惨重。萧城沦陷，国民党军认为无固守必要，率残部沿段大庄、牛眠村、新河一线撤向徐州。农历四月二十二日徐州沦陷，国民党军队沿津浦路西山脉向西南方向撤走。日军追至徐州返回后，便对牛眠村一带百姓施行大屠杀。
牛眠村处萧县东北，徐州西南之间，是附近18个自然村的必经出入路口。张二庄发生战斗，萧城炮响，百姓逃到潘林、王山窝、皇藏峪、长山套躲避。四月二十二日傍晚，牛眠村农民吴立仁、小李庄农民李振云到潘林、王山窝等地，告诉日本侵略军走远了，快回去收麦子，当夜有3000人分3批返回村庄，途经离牛眠村七八里的江苏铜山县马场村时，看见被杀害百姓40多人暴尸于野。
四月二十四日，日本侵略军从徐州方向返回，第一批70多名，进村就抓了约60至70名村民，打伤吴立本、刘士爷，第二批日军约400人进村便开始惨绝人寰的血腥大屠杀。日军在牛眠村口和附近村庄抓来大批村民，强迫他们挖6个大坑，坑挖好后，日军就用刺刀把他们刺死推倒在坑里，逼一些村民把杀死的村民埋好，随将这一些人刺死推倒在坑里。就这样轮番杀害村民约600人，农民朱端正一家11人全部被杀害。日军在牛眠村东湖涯活埋120人，在牛眠村西杨树林里活埋有100多人。同时，日军把抓来的村民分别关在几间草房内，用刺刀把村民一个一个戳死，然后在草房上浇上汽油，放起大火，400多人不是被戳死就是被烧死，只有刘成全一人幸存。日军还不时变化手法杀人，村民王其太的儿媳妇和小孙子娘俩被逼投井而死。村民王其昌的儿子王运转、张庄和的儿子被抓住后打倒在地，用一只脚踏着一条腿，两只手抓住另一条腿，活活被一撕两半。村民王恒太和妻子珠氏被压在一起，从上面一刀将两人一并戳死。日军抓到郑振升3位老人，让其搓好绳3人自缚一起，用刺刀一刀穿3人。日军抓来一些青年妇女，任意糟塌，把两个妇女背靠背将辫子系在一起，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其衣服扒光，一群日本兵站着轮奸，后割肚折磨至死。农民潘光治的姨母18岁，被轮奸后，用一根木棍从生殖器插到小肚子活活戳死。日军在牛眠村抓来的40多人，先要他们干活，后逼他们带路，再后惨遭杀戳。如王其德的父亲王广友，哥哥王其斌、王其标等人给日军带路，行至牛眠村西南、菜园庄西杨树林时均遭杀害。
日军在牛眠村两天杀害无辜村民1780人，其中牛眠村197人，牛眠村附近的大马庄、吴庄、菜园、张庄等42个庄及萧城逃跑的群众被杀害1583人。牛眠村的刘中发、刘中新、刘中平、申永、朱大妈等11户被杀绝。王其书、吴立本、王其德等21户被杀只剩1人，近200名妇女被侮辱，15间房屋被烧光，15头牲畜被杀掉，家禽和粮食几乎被抢光。经日军血腥屠杀，牛眠村成了断壁残垣、白骨累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