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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艺文选
县人学者名流,其短小精悍的代表作甚多,反映地方历史风貌的作品亦盛,选录如次:
寿春东凫陵坑古诸侯王所葬
(清)孙清黼
百战荒城古,千秋废碣磨。
麒麟留玉冢,貔虎动金戈。
忆昔相吞并,兵韬熟揣摩。
泥封函谷小,隘峙少陉峨。
约从方称长,贪田卒议和。
索车遮道哭,赤地入秦多。
迁都雄犹据,连齐势未磋。
负刍偏梦梦,王箭更番番。
流落三千剑,苍凉十二窝。
犬牙新群县,熊绎旧山河。
逝矣谁凭吊,因之为烟罗。
朝仪肃冠盖,绮席出娇娥。
白青春曲,悲风薤露歌。
双飞银作雁,对舞玉为鹅。
龟穴根缠桧,鱼灯叶照荷。
鬼神宵眷恋,父老泪滂沱。
不见蟠龙寝,都成狡兔窠。
火光开窗户,草色上岩阿。
酸雨红荆棘,寒云绿碧萝。
东台湖畔路,叹息此经过。
七夕次寿州姚皋镇
(清)王肇奎
暑气连朝溽,秋光入夜清。
挂檐初月上,按户一河横。
村酒不成醉,阶虫时有声。
长途当此夕,多少旅人情。洞山别业
(清)陈翰
柴门俯视大淮湾,槛外青峰绕石关。
浪浴柳梢渔棹稳,云封松顶鹤巢闲。
静中摊卷消长日,倦后扶筑步小山。
莫讶桃花迷洞口,武陵原自在人间。
(以上录自《寿州志》)下塘集学堂赋
沈石筠(晚清秀才)
(以撇、骗、拐、屁、奸、盗、邪、淫、为韵)
客有出寿州东门来者,一路风尘,两天炎热。小住为佳,新闻最切。日光算其无多,风景亚其有别。三花大辫,头发蓬松;两件衣裳,绑身崩辙。不过下塘市面,冷冷清清;陡然成上海派头,轰轰烈烈。胆敢虎头牌挂,嘱闲人重地休来;硬将猪贩钱抽,谓行户落家难撇。
土人告余曰,此乃学堂也。创街北之根基,是陇西之意见。一为夺乎权利,一为争乎局面。旗杆费变为书费,预先恼了衙门;串底钱责打进堂,全不顾乎家族。因无合式之民房,暂借文昌之宫殿。无奈风来雨去,学生之行路艰难;渴饮饥餐,教席之归家不便。为此教少兰从中勾串,指福东即令其搬移;哄儒太在里挑唆,李寿臣遂受其歪骗。
更有南头裴家一处,照壁后两扇大门,粉板上数行小楷。开风气则蒙学改良,去日本则洋书购买。兄弟们借此逍遥,叔侄辈从而摇摆。身躯枯瘦,形似马猴;手足横行,式如螃蟹。鸳鸯膀笑他绍业,从前早已伤枪;鼠狼形怜彼畹兰,自幼曾经失奶。湘农则须生满面,刀剃光也就无皮;筱鹤则妆梳披头,斧砍好终难有拐。
要之皆是阔人,均非善类。本来自信自由,乃认同胞同志。范石儒生成白面,两下白忙;王调臣长就黑皮,一番黑媚。荫藩何曾自爱,病后偏头;乾成恬不知羞,生来驼背。李楚珍去家睡觉,一枝花恋恋新婚;王秉均上集得痧,十杯酒熏熏大醉。庆年一闻有利,口内流涎;聘若见了钱,眼中滴泪。试问拔毛谁肯,满天飞饿虱之皮;若闻耳畔传言,背后放骚狼之屁。
夫岂无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宁为魔鬼,毋作野蛮。陈昆山专打破锣,一霎时当场对骂;沈石筠常抬横杠,数年间老馆难还。既然是无咎无誉,原不如有柔有刚,陶小轩两全其美,不闻不问;李乾斋一个能贤,可短可长。侥幸哉陶吉庆之官司,破产买命;可笑者,余海洲之家务,动众翻颜。大凡在学之人,就许尔胡言乱语;除去吾辈之外,可准汝占巧行奸。
奈何礼法乖违,伦常颠倒。谬说平权,实图强暴。革命从康梁之言,俗说奉安徽之报。从皖省文书请下,恐后无凭;上寿州告示领来,眼前有靠。男之发兮将削,冒充和尚;女之足兮不缠,假托观音。浑身白竹布,量体裁衣;一顶黄麦秸,照头买帽。装成洋派,当时就可讹人;学会体操,日后也能为盗。
盖热心似火,乱意如麻。或摇头而晃膀,或舞爪而张牙;或云天而磨地,或败国而亡家。宋公祖拼死要钱,不怕你乡绅胡闹;马老爷尸居衙署,全凭些董事牙权。就地方筹款百端,从中渔利;在门口高标四字“禁止喧哗”。居然狐假虎威,偏说谕遵於上;恰似蛇神牛鬼,殊不知路入於邪。
惟恐首难顾尾,力不从心。利先多而后少,害由浅而入深。众口之邪言不免,一肩之重担难任。裴书田满面恶疮,地府阎罗要命;李树藩一身臭账,庐州债主来临。半生忠厚声名,因而丧失;几代书香门第,为此消沉。夫何不教子读书,小儿辈功名有望。贫而无谄,大丈夫富贵莫淫。
下塘东岳庙联
裴书田(晚清拔贡)
识泥偶无知,何必来祈祷;
谓鬼神有灵,谁敢去为非。
代三义张氏妇挽邵维屏义士
邓子美(晚清秀才)
张氏妇全家三男二女。翁夫儿遭族人谋杀,意在夺产。地方义士邵维屏伸张正义,为杀贼平冤。未几维屏死,张氏妇请邓子美为联挽之。
愧妇道无成,曷敢称此哀悼。然恩同覆载,结草难还。忆昔年贼匪家遭,若翁、若夫、若子,作三世断头冤鬼。脱非公慷慨不平,精卫辛酸填东海;
奉孤亲慈命,亦只略表微忱。而门少丁男,空思执绋。祝他日蓬菜岛上,为佛、为仙、为圣,当一路救难福星。可怜我凄凉失靠,萱堂日短迫西山。
绝命诗
吴旸谷(人物有传)
来来去去本无因,只觉区区不忍心。拼将头颅酬死友,敢将多难累生灵。
小放牛歌
崔筱斋(人物有传)
小放牛,真伤心,小小年纪去帮人,苦难受不尽。天当被子地当床,衣服烂得象鱼网。来不见日头去不见天,只挣来,半年野菜半年糠。
一到放牛岗,两眼泪汪汪,想起终身事,一辈子没指望。
小老板也是人,为什么不放牛,一日三餐鱼和肉,早晨睡在热坑头。
妇女觉醒歌
崔筱斋
我姊妹赶快要觉醒,组织妇女会,联合工农民。团体要结紧,共同去革命。推翻旧社会,打破旧家庭。
子香在狱自陈供状
陈子香(人物有传)
幼读诗书,壮游环海。从戎之志,早蓄胸怀。自满清未推之先,由寿入伍。在皖二标三营补充黑衣之数。
比即与熊(承基)、范(传杰)、徐(锡麟)、石(德宽)等终朝聚首,畅叙时艰,众志成城,意欲推倒满清,建立民国。拟由长江起艇,以上海为基础,顺流而下,直捣燕京。不意天不助我,败露机关,此次之谋,竟成画饼。噫!我同仁一大憾事也。
不得已,退归桑梓,从事耕耘,匿迹销声,作藏头之计。嗣值武昌起义,同人再三枉顾。因事关国计,不容辞。故聊从诸君后,效犬马劳,握剑奔驰,安良除莠。得赖稍平后,复策马扬旌,西征二颖,方期妖氛扫尽,置中原于磐石之安,苛政删除,拔生民于孽海之内。不料,权奸弄国,忌妒忠良,叵测存心,私图不轨。乘疲兵不备之际,纵豺狼贪得之心,破我寿州,横行杀戮,血流漂杵,号泣声喧。遂使寿颖恶感,从此而生,民国前途,不堪闻问。复有大恶无道之袁世凯,以三公四世之老奸,怀子孙帝王之野心。貌托共和,内图专制。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窥其目的,誓不遍杀元勋,吞尽生民之脂膏而不已。
狱中四首
陈子香
儿因国事别双亲,只要功成不要身。自古死生原有定,高堂何必泪沾襟。
古云为孝贵全身,身失由来是罪人。热血满腔空为国,谁知有志竟难伸。
一声吁叹振全球,万里云烟为我愁。今日红尘辞故友,茫茫仙境任吾游。
英雄将到断头台,国事维艰不自哀。专制若能重改革,九泉虽赴笑颜开。
寿朱蕴山前辈九十晋一大庆
胡允恭1977年春节
(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
(一)
爆竹声喧万户传,忆公九一是今年。寿星灿烂称人瑞,瓜瓞绵延有后贤。时令欣逢风日美,精神直贯马恩篇。春眠待醒花将绽,正是江南欲曙天。
(二)
平生革命不知家,七十年来岂浪夸。皖水涛头称舵手,大别山下斗丰。壮怀烈士情豪迈,冬日乔松绿杈桠。我亦曾经驱市虎,劳公随地惠齿牙。
(三)
坚持真理平生志,打叠牺牲事等间。寻友曾攀千丈岭,探奇遍踏万重山。阳光闪耀爝火息,魑魅网罗孤兔潜。祝愿我公重抖擞,再留州载驻人间。
(四)
幼年我乏好身手,晚岁焉能有令名。斗智斗谋俱下乘,学书学剑两无成。为平荆棘崎岖路,曾作摔跤掉队兵。到处逢人皆白眼,独留青睐属先生。
潜居
董完白(原安徽农学院副院长)
南面青山北面松,小楼斜抱雨村中。林园培植香椿树,斗室幽居兴未穷。
甲子观灯口占
孟醒仁(安大中文系教授)
玉壶光转入银河,春到江淮喜事多。倒挂银河肥水底,牛郎播种女抛梭。
登杨州蜀冈放歌
(时日本代表团陆续前来)
孟醒仁
瘦西湖上秋潇洒,淮流如龙山如马。
龙跃风雨来九天,马飞斑驳骋九野。
乘龙跨马同此游,蓬岛星槎亲风雅。
亲风雅,知几多?仰高山,发浩歌。
浩歌不用泣鬼神,双悬日月照龙宾。
广州北溪高干疗养院杂咏
松园怀周总理
孟醒仁
西山云树自峨峨,往事犹传总理过。
凉月清泉依旧在,凤皇展翅影婆娑。
(北溪多凤皇树,极华丽,花开如展翅。)
留别疗养院放歌
孟醒仁
卅年居处厌平陆,喜入万山蟠龙窟。龙蟠凤翔悦性情,山行水涉看不足,寻幽直欲朝攀岩,探胜且拟夜秉烛,痴意忘却风尘心,鸿蒙许我友麋鹿。友麋鹿兮误晚春,望南阳兮学少陵,羡彼千秋百世行,我得联欢绿水滨。新诗留别岭海人,盛世高歌万古新。
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陶天白(伊犁教育学院副教授)
推翻帝制备辛劳,建设蓝图手自标。“天下为公”荣大德,“三民”立说创新潮。
秋情赋
陶天白
秋来何处最怡情?好一片秋景:
秋山送爽,秋水流晶,秋草如烟,秋苹泛彩。秋风动竹,平添秋燕芳姿;秋鹤穿空,阅尽秋云幻态。秋梧苍苍而引风,秋色盈盈以驰神。秋韵沁心,秋愁似缕。秋窗静寂,秋梦迷离。志士着秋衫而兴感,羁客对秋月以怀人。
秋扇停挥,秋闺渐冷。秋蜒款款,徒羡秋雁高飞;秋石磷磷,差共秋霜比洁。秋虫唧唧,似诉生平;秋柳依依,低回往事。代马依秋风而长啸,杜老临秋峡以赋诗。荏苒秋光,辜负黄花老圃;飘香秋桂,欣看云路群英。旷野秋坟,敬吊卫国之烈士;满园秋实,长念拯民之元勋。拙口钝腮,说不尽三秋感概,芜词土调,聊以赋秋情之篇。
为教师节献辞
张继元(原县政协副主席)
九月黄花好,寒英别样馨。适逢佳节至,倍觉教师亲。笺注青灯下,弦歌绛帐深。园了当敬重,持谢育苗人。
寿春东凫陵坑古诸侯王所葬
(清)孙清黼
百战荒城古,千秋废碣磨。
麒麟留玉冢,貔虎动金戈。
忆昔相吞并,兵韬熟揣摩。
泥封函谷小,隘峙少陉峨。
约从方称长,贪田卒议和。
索车遮道哭,赤地入秦多。
迁都雄犹据,连齐势未磋。
负刍偏梦梦,王箭更番番。
流落三千剑,苍凉十二窝。
犬牙新群县,熊绎旧山河。
逝矣谁凭吊,因之为烟罗。
朝仪肃冠盖,绮席出娇娥。
白青春曲,悲风薤露歌。
双飞银作雁,对舞玉为鹅。
龟穴根缠桧,鱼灯叶照荷。
鬼神宵眷恋,父老泪滂沱。
不见蟠龙寝,都成狡兔窠。
火光开窗户,草色上岩阿。
酸雨红荆棘,寒云绿碧萝。
东台湖畔路,叹息此经过。
七夕次寿州姚皋镇
(清)王肇奎
暑气连朝溽,秋光入夜清。
挂檐初月上,按户一河横。
村酒不成醉,阶虫时有声。
长途当此夕,多少旅人情。洞山别业
(清)陈翰
柴门俯视大淮湾,槛外青峰绕石关。
浪浴柳梢渔棹稳,云封松顶鹤巢闲。
静中摊卷消长日,倦后扶筑步小山。
莫讶桃花迷洞口,武陵原自在人间。
(以上录自《寿州志》)下塘集学堂赋
沈石筠(晚清秀才)
(以撇、骗、拐、屁、奸、盗、邪、淫、为韵)
客有出寿州东门来者,一路风尘,两天炎热。小住为佳,新闻最切。日光算其无多,风景亚其有别。三花大辫,头发蓬松;两件衣裳,绑身崩辙。不过下塘市面,冷冷清清;陡然成上海派头,轰轰烈烈。胆敢虎头牌挂,嘱闲人重地休来;硬将猪贩钱抽,谓行户落家难撇。
土人告余曰,此乃学堂也。创街北之根基,是陇西之意见。一为夺乎权利,一为争乎局面。旗杆费变为书费,预先恼了衙门;串底钱责打进堂,全不顾乎家族。因无合式之民房,暂借文昌之宫殿。无奈风来雨去,学生之行路艰难;渴饮饥餐,教席之归家不便。为此教少兰从中勾串,指福东即令其搬移;哄儒太在里挑唆,李寿臣遂受其歪骗。
更有南头裴家一处,照壁后两扇大门,粉板上数行小楷。开风气则蒙学改良,去日本则洋书购买。兄弟们借此逍遥,叔侄辈从而摇摆。身躯枯瘦,形似马猴;手足横行,式如螃蟹。鸳鸯膀笑他绍业,从前早已伤枪;鼠狼形怜彼畹兰,自幼曾经失奶。湘农则须生满面,刀剃光也就无皮;筱鹤则妆梳披头,斧砍好终难有拐。
要之皆是阔人,均非善类。本来自信自由,乃认同胞同志。范石儒生成白面,两下白忙;王调臣长就黑皮,一番黑媚。荫藩何曾自爱,病后偏头;乾成恬不知羞,生来驼背。李楚珍去家睡觉,一枝花恋恋新婚;王秉均上集得痧,十杯酒熏熏大醉。庆年一闻有利,口内流涎;聘若见了钱,眼中滴泪。试问拔毛谁肯,满天飞饿虱之皮;若闻耳畔传言,背后放骚狼之屁。
夫岂无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宁为魔鬼,毋作野蛮。陈昆山专打破锣,一霎时当场对骂;沈石筠常抬横杠,数年间老馆难还。既然是无咎无誉,原不如有柔有刚,陶小轩两全其美,不闻不问;李乾斋一个能贤,可短可长。侥幸哉陶吉庆之官司,破产买命;可笑者,余海洲之家务,动众翻颜。大凡在学之人,就许尔胡言乱语;除去吾辈之外,可准汝占巧行奸。
奈何礼法乖违,伦常颠倒。谬说平权,实图强暴。革命从康梁之言,俗说奉安徽之报。从皖省文书请下,恐后无凭;上寿州告示领来,眼前有靠。男之发兮将削,冒充和尚;女之足兮不缠,假托观音。浑身白竹布,量体裁衣;一顶黄麦秸,照头买帽。装成洋派,当时就可讹人;学会体操,日后也能为盗。
盖热心似火,乱意如麻。或摇头而晃膀,或舞爪而张牙;或云天而磨地,或败国而亡家。宋公祖拼死要钱,不怕你乡绅胡闹;马老爷尸居衙署,全凭些董事牙权。就地方筹款百端,从中渔利;在门口高标四字“禁止喧哗”。居然狐假虎威,偏说谕遵於上;恰似蛇神牛鬼,殊不知路入於邪。
惟恐首难顾尾,力不从心。利先多而后少,害由浅而入深。众口之邪言不免,一肩之重担难任。裴书田满面恶疮,地府阎罗要命;李树藩一身臭账,庐州债主来临。半生忠厚声名,因而丧失;几代书香门第,为此消沉。夫何不教子读书,小儿辈功名有望。贫而无谄,大丈夫富贵莫淫。
下塘东岳庙联
裴书田(晚清拔贡)
识泥偶无知,何必来祈祷;
谓鬼神有灵,谁敢去为非。
代三义张氏妇挽邵维屏义士
邓子美(晚清秀才)
张氏妇全家三男二女。翁夫儿遭族人谋杀,意在夺产。地方义士邵维屏伸张正义,为杀贼平冤。未几维屏死,张氏妇请邓子美为联挽之。
愧妇道无成,曷敢称此哀悼。然恩同覆载,结草难还。忆昔年贼匪家遭,若翁、若夫、若子,作三世断头冤鬼。脱非公慷慨不平,精卫辛酸填东海;
奉孤亲慈命,亦只略表微忱。而门少丁男,空思执绋。祝他日蓬菜岛上,为佛、为仙、为圣,当一路救难福星。可怜我凄凉失靠,萱堂日短迫西山。
绝命诗
吴旸谷(人物有传)
来来去去本无因,只觉区区不忍心。拼将头颅酬死友,敢将多难累生灵。
小放牛歌
崔筱斋(人物有传)
小放牛,真伤心,小小年纪去帮人,苦难受不尽。天当被子地当床,衣服烂得象鱼网。来不见日头去不见天,只挣来,半年野菜半年糠。
一到放牛岗,两眼泪汪汪,想起终身事,一辈子没指望。
小老板也是人,为什么不放牛,一日三餐鱼和肉,早晨睡在热坑头。
妇女觉醒歌
崔筱斋
我姊妹赶快要觉醒,组织妇女会,联合工农民。团体要结紧,共同去革命。推翻旧社会,打破旧家庭。
子香在狱自陈供状
陈子香(人物有传)
幼读诗书,壮游环海。从戎之志,早蓄胸怀。自满清未推之先,由寿入伍。在皖二标三营补充黑衣之数。
比即与熊(承基)、范(传杰)、徐(锡麟)、石(德宽)等终朝聚首,畅叙时艰,众志成城,意欲推倒满清,建立民国。拟由长江起艇,以上海为基础,顺流而下,直捣燕京。不意天不助我,败露机关,此次之谋,竟成画饼。噫!我同仁一大憾事也。
不得已,退归桑梓,从事耕耘,匿迹销声,作藏头之计。嗣值武昌起义,同人再三枉顾。因事关国计,不容辞。故聊从诸君后,效犬马劳,握剑奔驰,安良除莠。得赖稍平后,复策马扬旌,西征二颖,方期妖氛扫尽,置中原于磐石之安,苛政删除,拔生民于孽海之内。不料,权奸弄国,忌妒忠良,叵测存心,私图不轨。乘疲兵不备之际,纵豺狼贪得之心,破我寿州,横行杀戮,血流漂杵,号泣声喧。遂使寿颖恶感,从此而生,民国前途,不堪闻问。复有大恶无道之袁世凯,以三公四世之老奸,怀子孙帝王之野心。貌托共和,内图专制。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窥其目的,誓不遍杀元勋,吞尽生民之脂膏而不已。
狱中四首
陈子香
儿因国事别双亲,只要功成不要身。自古死生原有定,高堂何必泪沾襟。
古云为孝贵全身,身失由来是罪人。热血满腔空为国,谁知有志竟难伸。
一声吁叹振全球,万里云烟为我愁。今日红尘辞故友,茫茫仙境任吾游。
英雄将到断头台,国事维艰不自哀。专制若能重改革,九泉虽赴笑颜开。
寿朱蕴山前辈九十晋一大庆
胡允恭1977年春节
(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
(一)
爆竹声喧万户传,忆公九一是今年。寿星灿烂称人瑞,瓜瓞绵延有后贤。时令欣逢风日美,精神直贯马恩篇。春眠待醒花将绽,正是江南欲曙天。
(二)
平生革命不知家,七十年来岂浪夸。皖水涛头称舵手,大别山下斗丰。壮怀烈士情豪迈,冬日乔松绿杈桠。我亦曾经驱市虎,劳公随地惠齿牙。
(三)
坚持真理平生志,打叠牺牲事等间。寻友曾攀千丈岭,探奇遍踏万重山。阳光闪耀爝火息,魑魅网罗孤兔潜。祝愿我公重抖擞,再留州载驻人间。
(四)
幼年我乏好身手,晚岁焉能有令名。斗智斗谋俱下乘,学书学剑两无成。为平荆棘崎岖路,曾作摔跤掉队兵。到处逢人皆白眼,独留青睐属先生。
潜居
董完白(原安徽农学院副院长)
南面青山北面松,小楼斜抱雨村中。林园培植香椿树,斗室幽居兴未穷。
甲子观灯口占
孟醒仁(安大中文系教授)
玉壶光转入银河,春到江淮喜事多。倒挂银河肥水底,牛郎播种女抛梭。
登杨州蜀冈放歌
(时日本代表团陆续前来)
孟醒仁
瘦西湖上秋潇洒,淮流如龙山如马。
龙跃风雨来九天,马飞斑驳骋九野。
乘龙跨马同此游,蓬岛星槎亲风雅。
亲风雅,知几多?仰高山,发浩歌。
浩歌不用泣鬼神,双悬日月照龙宾。
广州北溪高干疗养院杂咏
松园怀周总理
孟醒仁
西山云树自峨峨,往事犹传总理过。
凉月清泉依旧在,凤皇展翅影婆娑。
(北溪多凤皇树,极华丽,花开如展翅。)
留别疗养院放歌
孟醒仁
卅年居处厌平陆,喜入万山蟠龙窟。龙蟠凤翔悦性情,山行水涉看不足,寻幽直欲朝攀岩,探胜且拟夜秉烛,痴意忘却风尘心,鸿蒙许我友麋鹿。友麋鹿兮误晚春,望南阳兮学少陵,羡彼千秋百世行,我得联欢绿水滨。新诗留别岭海人,盛世高歌万古新。
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陶天白(伊犁教育学院副教授)
推翻帝制备辛劳,建设蓝图手自标。“天下为公”荣大德,“三民”立说创新潮。
秋情赋
陶天白
秋来何处最怡情?好一片秋景:
秋山送爽,秋水流晶,秋草如烟,秋苹泛彩。秋风动竹,平添秋燕芳姿;秋鹤穿空,阅尽秋云幻态。秋梧苍苍而引风,秋色盈盈以驰神。秋韵沁心,秋愁似缕。秋窗静寂,秋梦迷离。志士着秋衫而兴感,羁客对秋月以怀人。
秋扇停挥,秋闺渐冷。秋蜒款款,徒羡秋雁高飞;秋石磷磷,差共秋霜比洁。秋虫唧唧,似诉生平;秋柳依依,低回往事。代马依秋风而长啸,杜老临秋峡以赋诗。荏苒秋光,辜负黄花老圃;飘香秋桂,欣看云路群英。旷野秋坟,敬吊卫国之烈士;满园秋实,长念拯民之元勋。拙口钝腮,说不尽三秋感概,芜词土调,聊以赋秋情之篇。
为教师节献辞
张继元(原县政协副主席)
九月黄花好,寒英别样馨。适逢佳节至,倍觉教师亲。笺注青灯下,弦歌绛帐深。园了当敬重,持谢育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