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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商为四民之末,徽州殊不然”(许承尧“《歙事闲谭》18册《歙风俗礼教》)。徽州人“男女成童,则服贾四方,视工农为贱业”(民国,胡存天、瑞林《黟县乡土地理·风俗》。)。他们表面上是把贾与儒二者放在等量齐观的位置,而实际择业时,则多是“喜厚利而簿名高”(明,汪道昆《太函集》卷十八《蒲江黄公七十寿序》。),很多人都“以贾为一等生业,科第反在次着”(明,凌初《拍案惊奇》卷二七。)。徽州人所以产生这种以商为荣的原因,从一些弃儒经商的史例中大体可归纳如下几种:一是学而无才,屡考不中,在仕途上畏难而退的人,如汪文璧,明休宁人。父“业懦不售,改服贾”(明,李维桢《大泌山房集》卷六五《汪代州家传》。)。有的从小读书,也不是为求功名,而为日后业商打基础。如“汪心如(休宁人),秉训读书......弱冠随父游闽,已解取赢术、壮益鼓箧橐,东抵粤东,北走燕京”(《休宁西门汪氏宗谱》卷六《侯选郡幕心如六铁寿序》。);二是迫于家贫。如“孙延焘,(清黟县人),因家贫弃儒就贾,尝客游宜兴”(清,同治九年《黟县三志》卷十五《艺文志·人物类》。)。又如“汪联元(婺源人)......业儒二十。后以家贫,去而服贾江右”(民国《婺源县志》人物志,乾隆志卷二十之二《孝友三》);三是迫于家庭变故。如“洪登元(婺源县人),幼读书,以父病故,远贾金陵”(民国《婺源县志》人物志,道光志卷二十三《孝友四》。);四是禀承父命,实行兄弟就业分工。如,“王余庆(婺源人),初与兄有庆俱业儒,承父命,去而服贾,支持家计,俾兄得专攻经业”。(民国《婺源县志》人物志,道光志卷二十三《孝友四》。)以商为荣的传统思想,还可从“弃农业贾”方面找到例证。如“洪月生(清乾隆婺源人)......少时食贫力穑......稍长,遂概然曰:‘士大夫既不能扬镳皇路,一展生平之志,胡郁郁久居田舍为?,乃挟赀斧以经营广丰,不数年而家充裕”(婺源《墩煌洪氏统宗谱》卷五九《福溪雅轩先生传》。),又如“程永湘,自幼随父佣耕,无力从师诵读。......不欲以田园终。堂兄永洪公常器之,携至江西玉山栈,习练贸易之道”(歙县《程氏孟孙公支谱永湘公传》。)。
佃仆经商也是以商为荣的另一反映。“徽州有小姓,小姓者别于大姓者之称。大姓为齐民,小姓为世族所蓄家僮之裔,已脱奴籍而自立门户者也。间或出外为贾,若与大姓同肆,亦平等视之,及回乡,则不可与抗行矣”(徐珂:《清稗类钞·种族类》。)。当时的徽州佃仆业商并非经常现象,只是“间或”有之。但这都是他们唯一可以改变自身命运的途径。休宁县西乡的茗洲村,有一本“光绪十五年(1889年)记录佃仆服役时主家提供工食的史料——《葆和堂需役给工食定例》,其中“搭桥撑船’一目规定:“船桥乃一村门面,七月半搭桥,三月初一拆贮用船,省得忽发洪水误事......搭桥之日,......尔等有在外生意者,各出酒资三分,庶家客苦乐均受”(章有义:《从事故葆和堂庄仆条规看清代徽州庄仆制度》“附录’,载《文物》1977年第11期。)出外做生意的佃仆,可以免其家人为搭桥、撑船去服劳役,只需“出酒资三分”以作抵偿。这在“主仆之分甚严,役以世(终生为地主家族无偿服一定劳役)......”(光绪《婺源乡土志·婺源风俗》。)的当时,是对少数从事商业佃仆的优遇,说明以商为荣已经成为社会的风尚。
徽商事业上的成就,虽使们们对经商的选择深信不疑,但又深受“积财千万,无过读书”(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这一传统社会观念的影响。因此,在徽州,读书与经商不但不相互排斥,反而紧密结合。“新都(徽州)三贾一儒......贾为厚利,儒为名高,夫人毕事儒不效,则弛儒而张贾,既则身响其利矣,及为子孙计,宁弛贾而张儒,一弛一张,迭相为用,不万钟则千驷。犹之能转毂相巡,岂其单厚计然乎哉!”(汪道昆:《太函集》卷五二《海阳处干仲翁配戴氏合葬墓志铭》。)这种“名亦利,利亦名”的心理沟通,奠定了徽商“贾儒结合”的基础,也是徽州社会经济、文化长期同步昌盛的基本原因。例如徽商吴季“......孙曾罗列堂中,食指满百,或儒或贾,皆能大振其家声”(吴吉祜《丰南志》第4册《寿季常老侄七秩序》。)。徽商以商为荣,借助商业积聚的财富,在他们的子弟、乡戚当中,培育出大批文人学士,并使他们自身享有一代儒商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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