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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福祥(1876年2月4日——1932年8月19日),甘肃省兰州府河州城人,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军事委员会委员,绥远都统,安徽省主席,青岛特别市市长。北洋将军府祥武将军。中华民国时期西北马家军领袖,与马福禄、马福寿合成西北三马。
清光绪二十一年间(1895)与其兄福禄招募丁勇,组织民团,协助清军镇压河湟地区各族农民起义,从此跻身仕途 。光绪二十三年(1897)中武举,1900年其兄马福禄在北京正阳门与侵华八国联军激战中殉国,马福祥接统遗部继续抗击 。后奉旨护卫慈禧太后与光绪帝西狩,“积功以提督记名” 。辛亥革命积极通电赞成共和,拥护孙中山国民革命,后跟随冯玉祥和蒋介石,先后任绥远都统,西北边防会办航空督办,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委员,故宫博物院理事,青岛特别市市长,安徽省主席,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长等职 。1932年,病逝于天津,葬于北平三里河回民公墓 。
光绪时代
清光绪十四年(1888),13岁的马福祥随兄马福禄到河州观看陕甘总督杨昌浚阅兵,回家后遂生习武从戎之心,乃随马福禄演习刀枪弓马,三年不废。光绪十六年(1890)完婚,娶双城乡(今临夏县双城村)绅女载德为妻,翌年与三兄马福寿一同参加武举考试。
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三月初八,循化撒拉、回、东乡、保安族等群众近万人在韩奴勒(撒拉族)率领下起义,清廷飞檄甘肃各地,准回族绅士招兵买马,“练士勇以资防卫”。马福祥与兄马福禄招募士勇200名,称“安宁军”,分步骑两营,马福禄任督带兼步兵管带,马福祥为骑兵管带,归河州镇总兵汤彦和节制。
五月初五,河州循化义军猛攻河湟要隘积石关,马福祥兄弟率队往援,解其围。七月二十八日汤彦和军溃于双城堡,汤仅以身免,马福祥兄弟率残部拼死保护汤彦和窜逃甘南绕道进省城,得总督杨昌浚嘉许。起义军以马福祥兄弟“助官军”,烧其“阳洼山住宅,以及亲族庐舍荡然无存”。
光绪二十一年(1895)河湟、海固起义渐成燎原之势,朝廷急调新疆喀什噶尔提督董福祥督办甘肃军务,马福祥兄弟率队配合,与马采哥战于河州城(今临夏)外围,手刃马采哥,河州围解,董福祥赞其兄弟“真良将也”。授马福禄记名总兵职,并将“安宁军”编入简练军。
光绪二十二年(1896)马福祥赴省参加武举考试,以乡试第二名考中武举人。
光绪二十三年(1897)春,义和团起,马福禄、马福祥随董福祥进京,驻防蓟州。
光绪二十五年(1899)六月马福祥统率马步七营,驻防山海关。
八国联军从天津进攻北京,马福祥兄弟偕汉中镇总兵姚旺等,同时有义和团配合阻击,在廊坊车站合围侵略军。马福祥兄弟令骑兵下马设伏,步兵两翼包抄,敌近即放枪,敌人死伤甚众。马福祥兄弟“挥短兵闯入敌阵,喋血相搏”。敌人乘火车逃跑。八月十三日,侵略军抵正阳门,马福祥兄弟率部力战,马福禄阵亡,马福祥统率余部。八月二十四日京城失陷,慈禧挟光绪帝西逃,马福祥随驾扈从至西安,担任宫廷警卫。
光绪二十六年(1900)马福祥与慈禧近侍太监张兰德结为金兰,九月清廷屈辱签订《辛丑条约》,两宫回
京。马福祥随驾护送,慈禧、光绪以马福祥“在京有战功,沿途宿卫,亦著劳谨”,“著加恩,遇缺尽先即补”。光绪二十七年(1901),补为甘肃靖远协副将,奉命回靖远驻防。在此期间,马福祥延请当地名举人高炳辰教读侄马鸿宾、子马鸿逵。自己也博览群书,摹习名人法帖,其书法如人,谨守法度,刚劲有力。
光绪二十九年(1903)马福祥调任甘肃庄浪协镇守使。光绪三十年(1904),马福祥调任陕甘督标中协。光绪三十一年(1905)升任西宁镇总兵,不久又兼阿尔泰护军使。清宣统元年(1909)升允将部分新军编制改编为常备军,共分马步四标,马福祥任步兵第二标标统。闰二月,马福祥兼代巴里坤镇总兵。是年冬,长庚任陕甘总督,将常备军改为巡防队,马福祥任西路巡防统领,驻防兰州。与彭英甲共同发起创办“光明火柴有限股份公司”。
辛亥革命
辛亥革命,陕西革命军起义响应。清陕甘总督长庚妄想在甘肃组织-武装,扑灭陕西革命,即在兰州召集官绅开会商议对策。有回族老将甘州提督马进祥(字云卿,固原人,系马鸿逵、马廷贤的岳父)首先反对说:“我在南方多年(曾任广西、广东提督),看清目前形势。这次民军起义,是革命性质,不是过去的一般变乱,要慎重应付。”马福祥也认为:“甘肃财政困难,民生困苦,不宜再从事战争,目前的措施,唯有保境安民而已。”只有在籍的喀什噶尔提督马安良认为是为清廷立功建业的机会,积极主张用兵攻陕,并扬言要“马踏华阴庙,火烧长安城”。长庚即命他星夜向河州征拨门兵,编为西军精锐军十四营,任命他为“西军精锐马步全军军统”,自兼中军,马麒为前军分统,马占奎为左军分统,马麟为右军分统,马国礼为后军分统,配合振武军陆洪涛所部四旗一营,由陇东正面攻陕;另编靖洮军马国仁、骁武军崔正午归固原提督壮凯军军统张行志节制,由陇南进攻陕西,统归陕西巡抚、督办陕西军务的升允指挥。马福祥则以昭武军驻守兰州。
袁世凯任大总统后,电示各省以承认共和国体的为拥护,不表态的为反对。马福祥与在省外求学的甘肃青年王之佐等人,多方联系,发动赵惟熙以清朝护理布政使的身份,联络绅士与甘肃省咨议局议长张林焱代表全省绅民,通电承认共和政体。袁世凯先电长庚暂时维持甘局,长庚坚持不干。因赵惟熙领衔通电。遂任命赵为甘肃都督。
甘肃临时省议会成立,选临洮人李镜清为议长,马福祥与忠武军统领天水人周务学等30余人为议员。当时驻天水的清军统领黄钺起义自称“甘肃临时军政府都督”,赵惟熙等人主张用武力解决,李镜清、马福祥等出面调解,黄钺取消独立,问题得到和平解决,天水人民免受一次兵灾。
马安良等各路军回甘后,赵惟熙以攻陕“有功”并想拉拢回军以自重,便大加封赏,请袁世凯任命马安良为甘肃提督,马麒为西宁总兵,马麟为凉州总兵(后调任甘州镇守使,马廷勷为凉州镇守使),马占奎为中营协统,马国仁为秦州总兵,马福祥为宁夏总兵(不久,改宁夏护军使)。这时,甘肃八镇中回族人占其五,世袭相承。到北洋政府时代,只保留甘州、凉州、西宁、宁夏四镇。
在回军中独树一帜尘,马福祥的身世和马安良不同,作风也不相同。马安良是由反清而降清起家的,马福祥则是因保皇而飞黄腾达的。马福祥的父亲马千龄在同治年间的回民变乱中,靠拢官府,办理地方团练,保护乡里。当撒拉族民由循化县进攻积石关时,积极阻击,保护汉藏村落,并以自己的粮食赈济汉藏灾民,建立起友谊关系,致引起反清回族的愤怒,烧毁了他家的住宅及亲族庐舍。马福祥的二兄马福禄考中清朝武进士,马福祥中武举。马福禄自北京回来,要求在马安良部下任一军职而不得,旋在河州总兵汤彦和衙门当了一名“随军参赞”的挂名差事。他为了图功报恩,与马安良争上下,在平变和镇压回众方面特别出力,为清军所信赖,为回民所愤慨。马福祥以其先世办团练以及马福禄庚子之役为国捐躯为光荣,并以科甲出身自豪,鄙视马安良系各首领。辛亥革命时,升允征调回军镇压陕西起义时,马安良提出各分统人选,独不提马福祥。经升允提出,马安良反对说:“马福祥秉性怯儒,不能打仗。”而马福祥也不愿受其指挥,自请留在兰州。迨这支-军队回来,赵惟熙论“功”行赏,以马福祥保卫后方,拥护共和,首先提名为西宁总兵(马福祥在清末任西宁总兵,丁艰在家),马安良起而反对说:“西宁冲要,阁臣(马麒字)去相宜。”旋以外-立为借口,提马福祥任阿尔泰护军使。马福祥志在实权,当然不愿去荒僻的边疆。马安良又推荐为宁夏总兵,说“宁夏为北番之地,云亭去相宜”,赵惟熙照此发表。马福祥失望,延不赴任。马安良每隔十天半月,派小马队到马福祥公馆门口,吹号吵闹,马福祥问其原因,答云“提帅(马安良)听说四大人(马福祥行四)将上任去,特派来送行的。”双方差官且故意制造事端,斗殴伤人,被马安良拘捕扣押。马福祥在这种逼迫情况下,无可奈何地到宁夏去。不想,宁夏因此而成了他以后发迹的基地。
统治宁夏
马福祥在宁夏八年,初到时,正值外蒙库伦宣告独立,绥远(今内蒙自治区)西二盟的伊克昭盟,乌兰察布盟响应骚动,以达拉特旗班达-旺德呢玛为头目,遣兵南下,盘踞河套,震动绥包。马福祥亲赴河套,设计诱擒旺德呢玛,缚送北京。又擒俘伪皇帝达尔六吉。库伦失援,包绥得宁。为北洋政府所重视,擢任宁夏护军使兼宁夏将军,并管伊克昭盟、乌兰察布盟两盟事务。护军使职位,可以向中央直接言事,马福祥向北洋政府条陈边防大计,多中肯綮,迭获嘉奖,由是声望日隆。马安良死后,他便成为甘肃回族军阀中的翘楚。
五马反张
1914年初,袁世凯为控制西北政权,派安徽人张广建督甘。张广建入甘之初,以巡按使名义带有一个混成旅,武器精良,甘肃地方军从未见过。到兰后,分编为左右两支新建军,左军驻省城东郊,安徽人吴攀桂为统领;右军驻临洮,安徽人吴桐仁任统领。另挑精壮千余人作为卫队,驻扎督署。时马安良以提督名义驻在省城南关什字附近帅府街(今互助巷),所部分驻西关、河北、华林山一带,张广建感到威胁,想把马安良调离省城,即请袁世凯任命马为甘州护军使,马辞不就,张又想寻隙以达驱马之目的,便怂恿所属军队每与西军在街头、戏院、茶馆打架闹事。有一次从督署门前打起,马部军士节节退让,经过南关什字,快要到马之府第。马容忍不肯下令还击。经此一事,马恐酿成事端,影响治安。遂带队返回原籍河州。1917年,临洮护法运动发生后,因牵涉到马安良,张广建为了拉拢,任命马的第三子马廷勷为凉州镇守使。
张广建认为陆洪涛之任陇东镇守使、孔繁锦之任陇南镇守使是他保荐的,均是他的亲信。为了笼络地方回族势力,又与马福祥结为同盟兄弟。对马麒方面则由西宁道尹黎丹斡旋,信使往返,联络感情。马麟拜张为老师,执门生礼。在军事上彼此暂时相安无事。在政治上,张带来了一批皖籍老官僚、旧政客把持政柄,横征暴敛,大肆搜刮,增收各种税捐。并以龚庆霖为政务厅长,孔宪廷为兰山道尹,许承尧为渭川道尹,蒯寿枢为榷运局长,洪延祺为财政厅长,郑元良为警务处长。时人称之为“四凶”、“八恶”。同时,还带来大批安徽人,互相援引,委以优差美缺,据说有一理发的也当了县长,一时传为笑柄。当时民谚说:“早上学会安徽话,晚上就把洋刀挂。”(指当军官)张广建利用民间旧存的烟土,-收买,高价贩运,并建立土药、官膏局,稽征、督察处等机关,名为禁烟,实际收税。借口军政开支无着,巧立名目增加税收达40余种之多,激起宁县、环县等十余县农民“抗捐”“罢耕”斗争,平凉、武都、酒泉等地也相继发生兵变。尤其是中华革命党人,于1917年冬至在临洮发动的甘肃护法运动斗争,震动很大,地方群起响应,旅京甘肃同乡也表示同情。当初张广建以巡按使名义督甘后,首先扩建署前牌坊,正中匾曰“宪纲文武”,左曰:“控制三边”,右曰:“保障西域”。实际上已纪纲废驰,威信扫地,自保不暇,遑论西域了。
1919年前后,国内一些爱国人士、学者和研究地方自治的人,有鉴于国家南北对峙,不能统一,军阀割据,互争雄长,使国家长期处于贫困落后状态,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乃提倡实行地方自治制度,成了当时的时髦政治口号。北洋政府采纳众议,制定各项自治法规,令各省成立自治筹备处,北京成立自治讲习所,由各省保荐人员参加学习。同时,有些省份的督军,也响应赞同。如浙江督军卢永祥,进而倡导“联省自治”,订出具体法规,派其儿子卢小嘉赴苏皖各省联系,而其目的在利用联省自治名义,达到联防割据之目的。省外各地的甘肃同乡也迎合潮流,打出“甘人治甘”的旗号。首先有旅沪的张宗海等通电呼吁在北京的甘籍议员、同乡会和甘肃各镇守使、道尹,倡议驱逐张广建,民选省长,实行自治。马福祥乘机于12月8日通电全国,作出响应。其余各镇内心赞成,但慑于张广建的淫威,不敢公然表态。
同时北京的甘肃议员和同乡,派系很多,有以贾缵绪为首的天水派,以秦望澜为首的会(宁)定(西)派,以周之翰为首的河西派。还有临洮附近各县同乡拥护张维,皋(皋兰)、金(榆中)同乡拥护王鑫润。但对驱逐张广建后的继任省长人选,意见分歧,提不出一个适当人物,只各在本派系内提出一人,向国务院申请,并未引起当时政府的重视。由于马福祥赞成“甘人治甘”,各方视线集中,马福祥联络实力派的镇守使派代表到银川商讨大计。西宁马麒派朱绣为代表,凉州马廷勷派张学仁为代表,甘州马麟派苏成章为代表,宁夏新军司令马鸿宾派喇承基为代表。还有北京同乡会推汪青为代表,同时代表河州镇守使裴建准。他们首先制造舆论,云集银川召开‘“公民大会”三天,马福祥和各镇代表及地方绅商学兵各界都参加大会。揭露张广建祸甘罪状,群情愤激。西宁、凉州镇代表明确提出以“武力解决”。大会通过由马福祥、马麒、马廷勷、马麟、马鸿宾领衔,通电全国,列举罪状驱逐张广建,实行自治,这就是“五马”驱张之由来。通电发出后,提倡地方自治的各省旅沪同乡会,北京同乡会和部分议员纷纷响应。但北洋政府国务院迄无表示。马福祥和各代表商议进一步采取武力夺取政权的办法,其战略步骤是由宁夏、西宁、凉州出兵进攻兰州。以宁夏为主力军,俟宁夏军到达一条山(今景泰县),马福祥率骑兵急行军会师,和西宁、凉州兵同攻兰州,估计兰州驻军不多,无力抵抗,逼张广建让位。计划既定,马福祥派马鸿宾为先遣军,行至中卫,有马福祥之掌案(相当于军需处长)兰州人何朴,向马呈送公文之后,马福祥想听取一些舆论,问他;“出兵驱张,外边有啥舆论?”何答:“将军(指马)此举,知道内情的人们说是为民除害,不知的人说回回又反了。”这句话触及了马福祥心弦,立即电令马鸿宾停止待命,不得前进一步。因为他自认为是科第正途出身的人,平素以和睦民族,维持和平相标榜,生平最嫉把“造反”二字加在他身上。所以他宁可不当督军,不愿冒此逆耳之名。但事已发动,势难终止,就放弃武装夺取的办法,改为和平进攻的方式。1920年12月24日,乃联合各镇通电声明与张广建脱离关系,不受节制,直接听命北洋政府。
这时北洋政府大总统是清朝余孽、北洋系支柱的徐世昌、马福祥以乃兄福禄“效忠”清室阵亡的往事,向徐电陈,望他追念前劳,得一顾之情。原电大意“庚子之际,联军入侵,先兄马福禄率兄弟子侄,保卫清室。前门喋血,以身殉职,忠骨累累,丛葬京师。……”,“福祥束发受书,敬恭桑梓。乙未河湟变起,团结汉藏,毁家纾难。辛亥革命,翊赞共和,拥护中央。调停黄钺独立,饵患无形……”等语。同时,马福祥又走了一条内线,庚子之役慈禧、光绪逃出北京,他扈驾行在,禁卫宫内,结识了慈禧的大宦官张祥斋(宫内称小德张),订为盟交。民国成立后张氏居住天津,当时马鸿逵在北京-任侍从武官,每逢年节赴津探望馈赠,交谊很好。马福祥在这紧要关头,派马鸿逵请张祥斋向徐世昌说项,自然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张广建看到地方自治呼声很高,省内外反对他的声势浩大,势难再恋栈下去,想利用马安良和马福祥之间的矛盾抵制马福祥,邀清马安良来兰代理职务,希图自己安全离甘。马安良欣然就道,行抵锁南坝(今东乡自治县所在地),旧病复发,急回河州后病逝。张广建感到事与愿违,又指使陆洪涛反对马福祥,以密保陆继任督军为条件。陆在甘多年,熟习政情,不敢冒昧从事,怕引起民族纠纷,即嗾使外号“张狼”的帮统张兆钾出面发难,成则自任督军,张可继陆任;不成则充其量将张另调他职。张兆钾向以简单粗暴著称,以权利所在,不加考虑,通电全国说:“甘省汉回世仇,马福祥不能当督军”,并以“身率六十营健儿相与周旋到底”来恫吓。这才引起北洋政府的重视,不能再延。即调绥远都统蔡成勋为甘肃督军,调马福祥为绥远都统,以马鸿宾代理宁夏护军使,至1920年7月改为镇守使。
北洋政府这一措施,在马福祥虽未达到当督军目的,但绥远是一特别区域,辖制一道、四厅、八县,兼管乌兰察布盟和伊克昭盟,等于一省的督军兼省长,况又保持了一个宁夏旧地盘,感到满意。但蔡成勋原兼第一师师长,带兵入甘,地方确实负担不起,无论省内省外,一致坚决反对。陆洪涛利用时机,积极策划、兰州各界举行--,通电全国反对“蔡老虎”督甘。
陆洪涛系随清新疆巡抚陶模来甘,由军功渐升为振武军统领,谨小慎微,为甘人所熟悉,因有张广建的密保,北洋政府遂将蔡成勋另调江西督军,令陆洪涛护理甘肃督军。而省长职务,则令兰山道尹陈訚代理,不让陆兼任。
各镇守使以驱张、拥马、反蔡目的已达,无甚异议,但对张兆钾通电中“汉回世仇”一语,实不甘心,分析当时的情况,认为授意的是张广建,指使的是陆洪涛。张兆钾仅是一个打手的身份而已。于是对陆洪涛采取既不欢迎也不反对的态度。惟对地方的行政、税收,一手把持。当地的县长、局长自己委派,税收款项,自收自用。陆洪涛困守兰州,一筹莫展,所部军人叫嚣武力征讨,但无奈实力有限。而温和派如督署参谋长魏鸿发(魏绍武)等,却主张和平疏解,遂请前清老翰林刘尔炘出面调停,说什么张兆钾电文中侮辱挑拨之句,出于幕僚措词不当,曲为解释,各镇也就见风转舵,适可而止,复电响应。
甘州马麟(玉清)是各镇中野心不大,势力最小的一个,抱着谁当督军就服从谁的主意。张广建当权时,他连镇署中的一个参谋长都不敢自用,要请张委派,以表心迹。陆洪涛当了督军,他自然也竭力服从,首先响应号召,进省表示诚意,并呼吁各镇一致拥陆,“化干戈为玉帛,共维甘肃之大局”。经此一番斡旋,大家言归于好,还政于省。
马福祥自宁夏到绥远赴任,随带不多的昭武军作卫队。因幅员辽阔,武力空虚,他先改编地方武装郑金声部为绥远混成旅,郑为旅长。又向北洋政府多所陈述,另编了一个混成旅直属中央,(即第五混成旅),以其子马鸿逵为旅长,武器由中央发给,兵源自己招募。马鸿逵在他的原籍临夏,招募农民子弟,重新训练,将原来的昭武军老兵,一律淘汰,因此引起了军官中一些亲属的不满。在训练方面,请吴佩孚派来军事教官罗震为参谋,请冯玉祥派赵守钰为督署参谋长。训练的方式完全采用冯玉祥的规章制度,又向马麒借来马步青的骑兵团来绥支援,所部共约六七千人,地方暂告平靖。
在政治方面,对曾经同意他反张的人,各予适当安置。在议员中,以吴本植为财政厅长,段永新为实业厅长,敏翰章为军需处长(未就),范振绪为萨拉齐县县长。在军代表中,以张学仁为土默特总管(等于地政局长),喇承基为马鸿宾的团长。还用临潭人、日本士官生包述铣为参谋长,联络蒙汉各方上层人士。马福祥到绥后,处于直系曹锟、吴佩孚与奉系张作霖两大势力之间,为两方所争取。
1922年第一以自己兵力不足,地方辽阔,奔走于吴、张之间,说明不能有一臂之助,为两方所谅解。及1924年第二次直奉之战,因地势关系,参加直方,派马鸿逵带领所部及绥远地方军,归直系第三军总司令冯玉祥指挥,取道热河攻奉,行抵赤峰,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随冯军回京,站在胜利一边。这时,绥远划定为冯军势力范围,马福祥探得其情,自请让出绥远,遂被任为西北边防会办,扩编马鸿逵部为冯军第七师,马鸿逵任师长、第四路军司令,归孙良诚指挥,援陕攻豫,参加大战。1926年春,冯玉祥在张作霖、吴佩孚联合进攻下失败,赴苏联时,马福祥直送到平地泉,冯即向北洋政府推荐马福祥为航空督办。马蛰居天津,并未到职。
投靠国府
1928年4月,蒋、桂、冯、阎联合“北伐”时,马福祥透过关系,从天津秘密南下,到徐州晋见蒋介石,陈述统一北方、安定西北计划,蒋鉴其熟习北方政情,又与奉张、阎、冯及吴佩孚都有关系,且其子马鸿逵正在为冯效力,其侄马鸿宾又任宁夏镇守使,为西北回族中的一个实力派。即任命马福祥为军事委员会委员,开封、北平政治分会委员,编遣委员会委员,黄河水利委员会副委员长等职。1929年5月,阎、冯联合反蒋时,马福祥于事前被蒋介石派往冯玉祥处疏通,希望和平协商,不要用兵,马到华山冯的总部,正在斡旋时,其子马鸿逵联络韩复榘、石友三,突然率部10万人反冯投蒋,通电“维持和平,拥护中央”,使冯的40万大军乱了部署,放弃京汉路战线,这就使马福祥的处境,十分尴尬。马福祥甚感自危,又身在虎穴,急忙派人向驻防陕西朝邑的侄子、冯部军长马鸿宾通消息。马鸿宾经过缜密的考虑后,感到只有自己挺身而出,向冯玉祥面谈,或可达到救叔之希望。自韩、石、马叛冯后,冯玉祥已令宋哲元部队向朝邑包围,严密监视马鸿宾部的举动。马鸿宾见冯后,首先说由于他们平常教育无方,发生了马鸿逵叛逆罪行,愿将部队立即交出,请冯派人接管,自己在冯的身边听候差遣,以赎前愆。冯听了怒气稍平,说:“马鸿逵的事,不-事,事实上你们父、兄也管不了他,我对你仍旧相信,不必顾虑,好好练你的兵。”接着冯玉祥召开高级将领会议,提出要“倒蒋”、“倒阎(锡山)”大家明知自己力量不够,不能同时两面作战,但又不敢向冯当面提出。马鸿宾毅然发言,分析了敌我力量,建议先“倒蒋”胜后再“倒阎”,大家相继发言赞同。冯考虑后觉得有理,即决定派人去联系阎锡山,但一时想不出适当人选,马鸿宾趁机建议说马福祥与阎锡山是多年换帖弟兄,请考虑前往,冯即决定放了马福祥,由马鸿宾接去,前往太原,与阎锡山协商结果,冯玉祥通电下野,部队交宋哲元统率,马福祥平安回到南京。冯玉祥到太原后,却被阎锡山软禁在晋祠8个月之久。
到了1930年,蒋介石稳定北方局势以后,准备向阎锡山动手,把大批部队集结到晋北边境和石家庄、娘子关一带,阎锡山情急,才主动向冯玉祥道歉,商定再次联合“倒蒋”。阎锡山任“总司令”,冯玉祥任“副总司令”,掀起蒋、冯、阎中原大战。蒋介石扩编马鸿逵为讨逆军十五路总指挥,在陇海、津浦各线作战,为蒋出力不小,对蒋军的取胜起了一定作用。冯军溃败后,所部投蒋、投张学良,意见不一,各方自觅出路。
马福祥因以前曾任过冯玉祥的“西北边防会办”,又因马鸿逵在冯部数年,善于交际,与冯部将领或结盟换帖或密切往还,如孙连仲等人对马福祥都非常尊敬。马福祥遂衔蒋命奔走阎、冯与各将领之间,劝说冯部将领接受编遣,各得安排。1930年1月,马福祥被任命为青岛市长⑶,当时纱厂工人因劳资关系,-对抗日本资方,马福祥与日领事几经协商,另订新约,工潮始息⑷。旋调任安徽省主席,在职7月,大半时间奔走于南京、北京、郑州、西安之间,为蒋介石与各军阀之间作联络调解工作,省政则由程天放代理主席,形成看守政府,无大措施。旋调任蒙藏委员会委员长,他特别致力于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工作,召开蒙藏会议,0-派人贡忱,班禅-不断派员输诚拥护。秋季辞职⑸,专任国民政府委员,被选为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候补执行委员等职。马福祥对甘肃政治本不想染指,但对当年所受陆、张之耻辱,耿耿在心,1931年1月,他向蒋介石推荐马鸿宾任甘肃主席,不料马鸿宾不谙甘肃政情,不能控制复杂局面,未数月,为国民党政客与冯系军人发动政变,失败而去。马福祥认为有伤他在中央的威信,因之抑郁成疾,于1932年,在鸡公山得病,在赴北京就医途中,行抵琉璃河去世。
个人轶事
马福祥好读书,善书法,留心时政,喜欢接近汉族中上层人士。幕府中所延揽的人中,有擅长时文的,有长于研究金石书画的,也有专写电文书札的。他自称“戎马书生”,相识之人,诩为“儒将”。晚年,自书“贺兰舞剑,青山立马,沧海擢缨,长江观潮”,叙其经历。他长于交际,善于游说,清朝的翰林、进士,北洋的督军、省长,以及国民党的显要如戴季陶、何应钦、陈果夫等人,相与往还,或订为金兰,或亲密结交,常语人:“生平无不可言之事,天下无不可交之人。”这在他一生的政治生涯中,也取得了不小的帮助。他的处世哲学,崇尚黄老祸福相倚“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之说,尝亲书《黄石公素书》并以之规劝朋友,激励部属,训诫子弟。他熟习历史掌故、封建礼俗,在宁夏期间,好整以暇,继志述事,给他父、兄请恤立碑,请名人书写,精工镌刻,在原籍建立碑亭,供众浏览。并为其父做冥寿。
马福祥在宁夏创立了蒙回师范,在北京资助成达师范、西北中学(一说西北公学),在兰州、临夏、包头等地设立学校30余处。他的遗作有《磨盾余墨》、《蒙藏状况》、《先哲言行类钞》、《训诫子侄书》等。为了供研究儒、释、回、耶各种宗教的需要,曾刊印回教名人所著《天方典礼》,《天方性理》、《五功释义》、《清真指南》等十余种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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