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鉴
牛鉴(1785——1858年),武威人, 曾任过一个时期小京官,道光十一年(1831年)开始以道府用,此后历任粮储道、按察使、府尹、布政使,道光十九年(1839年)署江苏巡抚,不久,升为河南巡抚。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九月,授两江总督。
当时,英军入侵浙东,危及江苏。牛鉴抵任后,一度曾以“江、浙毗连”为由,奏调防海。道光帝谕其对“江苏各海口,防堵事宜,亟须筹办,务使处处有备,不致临时周章。”①实际上,牛鉴对防堵事宜,很少过问,上海、吴淞防务主要是江苏巡抚梁章钜会同江南提督陈化成认真经办。牛鉴只是同意梁章钜对上海实行开港的主张,以“上海县口,日久封闭,商船守候多时”为由,与梁章钜共同向道光奏请开港。牛鉴对道光帝强调江苏各海口,“务使处处有备”的旨意,根本没有引起重视,甚至加以抵制。
就在牛鉴上任两江总督的同月(九月),京口副都统海龄亲到焦山地带,查看长江形势,以为当时焦山一带只有旗兵一千六百人,不敷守御,曾奏请添兵,增强防守力量,并给其营兵预支半年钱米,道光帝即谕牛鉴等“体察情形调派,毋误事机”,而牛鉴“均以毋庸入告”②。
十月,江南著名“谋士”包世臣向前任江南提督陈阶平(即陈化成,1842年6月牺牲于上海吴淞)上 书,认为“江南海防,狼、福以上三百余里,并无险隘”,要求在丹徒境内的圌山设立军事“重镇”。并具体提出:凿石开山,修筑炮台;木龙扎栅,安设炮位;环山咀三面,分三层安设大中小炮;再用红船数十,列载小炮,巡徼栅外;并在三江营署前,坚筑炮台,从而达到“南北夹击”使侵略军“不敢内犯”③。陈阶平即告牛鉴,但牛鉴对包世臣的这些献策,十分冷淡,“莫有然其说者”④。
牛鉴对两江防务很不热心,其原因是想坐观浙江局势变化,以等待时机,向侵略者妥协“议和”。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四月,因“疏防火药被焚,伤毙防护员弁”,牛鉴受到革职留任处分。同月九日,英军攻占乍浦,上海、吴淞面临严重威胁。牛鉴便与耆英、奕经等人相呼应,竟无视道光帝“竭力严防”谕旨,否认江苏各口海防的必要,公然纵容侵略者入江内犯。当道光帝闻讯乍浦失守,即谕牛鉴、陈化成当此吃紧之时,务须“督率文武员弁,昼夜竭力严防,毋稍疏虞”“纪律严明,有进无退”“其有首先退却者,即以军法从事”⑤。四月二十五日牛鉴奏复,则对道光帝说:“逆夷行事,虽属诡诈多端,然其志在牟利通商,并非争城略地”“故江省海防,止须扼定吴淞一口,由吴淞而入扬子江,逆夷虽有内犯之言,然相距数百里水程,亦不过虚词恫喝,臣反复体察,逆夷不犯内河,竟属确有把握”。⑥实际上,所谓仅“止须扼定吴淞一口”,也不过是牛鉴应付道光帝的哄骗虚词而已。
与牛鉴相反,当时驻防吴淞的江南提督陈化成面对英军进攻形势,不分寒暑,深入军营,与士卒同甘苦,积极备战,切实加强防守力量,时刻准备着打击来犯之敌。
1842年8月20日,牛鉴同耆英、伊里布代表清政府在南京下关江面的英舰“皋华丽”号上,同英国签定《南京条约》,谈判中,他们对英国的条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轶事典故
牛鉴蒙羞
清朝人牛鉴少年时家贫,徒步走了一千多里地,到西安关中书院读书,无法解决食宿,常常寄食在院中厨师家里。那个厨师待他很宽厚,也不要他报偿。牛鉴做官后,送给厨师千金为报。后来牛鉴出任两江清总督时,厨师已经七十多岁了,家境也宽裕了,来访牛鉴,被牛鉴留在官署中。
鸦片战事起,提督陈化成、钦差大臣裕谦战死,于是牛鉴附和奕山,力主和议。厨师给家中捎书,将家中产业全部卖掉,得汇银二千两,拿来见牛鉴,说:“牛先生,从前我接济你,觉得你将来会成为国家栋梁,并没想要报偿。不想你今天这样误国,这是你从前送给我的,本利全部还你,我回去继续当厨师去。”牛鉴挽留不住,厨师找乡人借了钱,回家了。
坐着轿子上战场
鸦片战争期间,英军已经危及长江口岸,但牛鉴认为英军不会进犯长江,所以对海防并不热心。1842年6月,英军向长江口岸第一道门户——吴淞口,发起猛烈进攻。牛鉴命当时镇守该地的老将军陈化成退避宝山,却遭到拒绝。为保住他的乌纱帽,只好亲自率兵增援。而在紧要关头,牛鉴还是摆着总督的架子,坐着轿子,前呼后拥的赶往前线。结果被英军一炮将轿子打翻,牛鉴混进士兵队伍里逃走。吴淞口守将陈化成阵亡,阵地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