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润石(1906~1928) 花园镇人,1906年出生于一个破落士绅家庭。祖父丁逊斋,以行医为业;父亲丁瑞亭,以教书谋生。丁润石出生时,家道已经败落。他7岁入私塾读书,不久父亲病逝,家境渐窘,除母亲从事纺织外,主要靠变卖家业和从丁姓搬运码头抽起一份利钱维持生计。封建势力的压迫和家庭的困境,使他变得沉默寡言、老成持重,读书异常刻苦,小小年纪便被街邻亲友誉为奇才。丁润石12岁考入汉阳晴川中学,15岁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
北大就读之初,丁润石在潜心攻读学业之余,大量阅读进步书刊,深受革命思潮影响。目睹中国-现实,视野逐渐开阔,思想不断成熟,主动接近进步师生,并积极给《新青年》、《语丝》等刊物撰稿。1923年10月,他和好友杨玉清在武汉《大汉报》上合办《平旦旬刊》。撰写了大量评论和杂文,强烈抨击军阀残暴统治和帝国主义的专横无耻。对在痛苦深渊中挣扎的劳苦大众,则给予了深切的同情。1924年,丁润石在北京大学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更积极参加校内外各种活动,给进步刊物组稿撰稿。第二年“五•卅”运动暴发,北京学生组织了“沪案雪耻会”以作声援。他积极参加声援-活动,并毅然报名参加学生敢死队。
1926年寒假,丁润石回家结婚。在家期间,他召集镇上有为青年讨论国家时政,宣传革命道理,还动员妹妹、妻子放脚剪发。他多次登门劝导叔叔,不要在搬运上当把头攫取不义之财,并主动放弃自己家的那份利钱。在他的动员感召下,叔叔终于决定放弃剥削,还给每个码头工人退了大洋三元。这年正值直奉战争暴发,京汉铁路中断,北京笼罩在一片-之中,许多学生被捕入狱。身份早已暴露的丁润石不便返回原校,按上级指示于1927年初转入武汉中山大学二院就读,不久,担任中共二院党支部书记。
当时的武汉中山大学,是由武汉地区的几所大学以及外地迁入的几所大学合并而成,分为四院。其中,二院(文社学院)最为引人注目。这不仅是因为该院开设了唯物主义和政治经济学课程,而且-也异常活跃。丁润石进校后,积极发展革命组织,团结进步力量,带领二院师生广泛参加社会活动。武汉地区发生的许多重大事件中,大都有二院师生参加。社会舆-推二院为最“红”,国民党右派势力则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同年三月,他受组织委派,到湖北省农民协会教育部兼职。
1927年“七•一五”事变前夕,组织上拟定丁润石撤离学校,转入地下。他牵挂二院工作,再三请求留下,不顾个人安危,细心安排已暴露身份的同志撤离,对身体不好的同志和怀孕的女同志,也大都作了妥善安排。事变发生后不久,胡宗锋、陶均匪军进驻二院,院学生会也派进了国民党的政组委员,校内天天有人失踪被捕。丁润石毫不畏惧,他和敌人同室相居,仍坚持进行活动,并接近敌士兵交心谈心,宣传革命道理,启迪其阶级觉悟。丁润石等学生领导人留校坚持斗争,给二院师生以极大鼓舞。在二院党组织的领导下,广大师生群起而攻之,迫使二院国民党政组委员会解体。被骗充当政组委员的同学也反戈一击,学生会又重新为进步力量所掌握。8月中旬,国民党武汉卫戍司令部侦察得知丁润石的真实身份后,予以通缉,校方也将他告示开除。组织上再度要他撤离武汉,他仍请求坚持。9月初,组织上调他去从事工运工作,方离开学校。
武昌武胜门外,有一纱、震寰、裕华三大纱厂,大革命时期这里的工人运动极其活跃。大革命失败后,中外资本家为破坏工人的-斗争,玩弄阴谋,抢先停工关厂。纱厂工人掀起了反停工、反减薪运动。敌人经多方侦察,发现工厂工会仍在继续活动,而且领导此次运动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敌警方和国民党纺织工会出动密探跟踪缉捕,数次将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包围在工人住宅区,挨户搜查,却总是一无所获。同年12月的一天,敌密探在武昌昙花林的工人住宅区,盯住了那个年轻人并将其逮捕。逮捕之时,他仍挣扎将一份名单吞人腹内。在一个洗衣妇家里,敌人搜到了他送去洗烫的长袍,看到衣领上所留姓名才知道,他就是丁润石。
亲人得知丁润石被捕的消息后,当即典当家产前去营救。一位曾在北京蒙受他多方照顾的小学教师屠琼芳,也通过在卫戍司令部友人的关系,极力救护。然而,他断然拒绝以否认真实身份、书写-宣言为条件换取自由,在法庭上昂首挺胸,慷慨陈词,坚持斗争,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坚守革命信仰的高贵品质。
1928年元月16日,丁润石就义于武汉济生三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