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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云保,原名谈喜元,1910年出生于湖北省孝感县西头村。1930年在鄂豫皖苏区参加红军。1931年参加中国共产党。参加红军后,历任班长、排长、连长,参加过鄂豫皖根据地第一、二、三、四次反“围剿”作战,后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
1945年夏初,谭云保担任八路军河防支队参谋长,从豫北转战到山西的灵石。他带着两个连的兵力与日军周旋。一天,他接到了侦察员的报告:日军有一个小队要出城“扫荡”。他急急忙忙拉起队伍出发了。他们选好地形,埋好地雷。刚隐蔽好,就看见日军耀武扬威地开过来了。
近了,近了,敌人就要进入伏击圈了。谭云保眼盯着敌人,手里提着驳壳枪。一步,两步,“好,拉火!”只听一阵巨响,山摇地动,地雷在日军群里开了花。当日军还没清醒过来之时,机枪、步枪喷着火舌扫向了敌群。日军小队长急忙指挥机枪手妄想占领一座小土丘。当敌人刚冲到山跟前,忽然“轰隆、轰隆”两声巨响,敌小队长和机枪手就完蛋了。日军失去了指挥,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谭云保一看消灭日军的时候到了,举着驳壳枪,高喊着“冲啊!”扑向日军,战士们也冲了上去。经过了30分钟的激战,一小队日军就全报销了。
这年8月15日,日本侵略者宣布无条件投降。谭云保听到这一消息,非常兴奋,同时,根据他多年的对敌斗争经验,又觉得面临的局势还非常复杂,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忧虑跟同志们谈一谈。于是他召集开会。
他从房子里拿出一包旱烟叶子说,“来,同志们,我们开个旱烟会,庆祝一下胜利。”
“同志们,这几天部队的情绪怎么样啊?”他接着说。
“呱呱叫!日军投降了,大家乐都乐不过哩,还会有什么思想问题!”九连连长抽着烟说。
“不,这个胜利使一些同志冲昏头脑了,我们检查武器,发现有的同志的枪都没有擦。”四连的指导员不高兴地说。
“这种情况不是个别的,我们连也有。”九连指导员说。
“同志们,这种情绪是危险的。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给你们浇浇冷水,希望同志们回去以后,能浇浇冷水,让大家的脑子清醒清醒。根据侦察员报告,这几天,许多伪军据点的碉堡上都已经换上了青天白日旗:那些倚仗日军横行多年的汉奸队,又摇身一变成了冠冕堂皇的‘国军’了。根据这些迹象和我们多年来与蒋介石、阎锡山打交道的体会,他们是不会看着我们去收获胜利果实的,一场新的危机就要爆发了。同志们刚才说到,有些人连枪都不愿擦,这是很要命的啊!如果我们不着手解决这些问题,情况一旦有变,我们就要吃大亏了。”
谭云保的话,不久就得到了证实。一进入8月下旬,山西大地就动荡起来了。一时间,-声代替了抗战胜利的欢呼声,一场内战在所难免了。
1945年的9月上旬,河南新安、孟津、渑池三县的河防支队在河南济源县王屋村改编为豫西特一团,谭云保任副团长。
上党战役胜利结束后的12月5日,晋冀鲁豫军区八纵二十四旅在-县柏村组建,谭云保所在的特一团改编为该旅的七十团,谭云保担任该团副团长。
在1946年元月的曲沃县高显镇战斗中,该团政委张范不幸光荣牺牲,谭云保含泪接任团长兼政委。
张政委的牺牲使谭云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激愤地将拳头砸在桌面上,愤愤地喊道:“我们要和国民党拼到底!”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元月22日,他所率领的团队在曲沃之侯马镇至绛县的南关桥一带,连续击退了国民党军的数次进犯。
2月,他们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翻越太岳山,渡过汾河水,行程上百里,配合兄弟部队一举攻占秦王头阵地。
3月,他所率领的团队受命转战北线,进至百万庄一带阻击平遥、祁县来援之敌,而后,又进抵武乡县的介子山阻击了南关之敌的进犯。
几个月来,他们目击了战火中的晋南大地。这个山西米粮仓,现在弹痕累累,破屋残垣,触目惊心。正如民谣所说:“地里蒿草多,村里病人多,家里女人多。”百姓们愤怒地喊着:“阎锡山,阎锡山,千刀万剐才心甘,不打日军打内战,天下坏事全干完。”
部队每到一地,都能听到人民群众的血泪控诉;部队每到一村,都能听到人民殷切盼望解放的声音。老百姓含着眼泪告诉指战员:“早晨不解放,晚上就遭殃。”
令人不能容忍的是,阎锡山为了配合其军事上的进攻,在各地捕捉中共地方干部、军烈属、伤员、民兵和自卫队员。在霍县,谭云保亲眼目睹了党的村干部和地方居民20多人被阎锡山军队杀害的惨状。他和战士们眼都气红了。
敌人的暴行激起了战士们的刻骨仇恨。8月间,谭云保率领七十团在霍县东之偏墙,将敌人六十九师二○七团一举歼灭。随后又与七十一、七十二团一起,胜利地解放了霍县县城,击毙敌六十九师师长周建址以下929人,俘虏2872人。这使胡宗南、阎锡山想打通同蒲线,进攻解放区的计划化为泡影。
10月,谭云保被太岳纵队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1946年11月11日,谭云保奉命率七十团由霍县的南堡村出发,向大宁县开进。当时天降大雪,战士们的衣服很单薄。但为了消灭敌人,他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一个个精神抖擞,看不出一点怕冷的样子。当天就于灵石强渡冰冷刺骨的汾河,进入山高人稀的吕梁山区。部队进山之后,供应困难,粮草不济。谭云保及时召开干部大会,要求各级指挥员严格约束各自的部队,宁可饿着肚子露宿村头,也不能麻烦老百姓。部队严格遵守着谭云保的命令,一路上秋毫无犯,受到了沿途人民的拥护和支持。经11天长途跋涉,他们于22日随旅攻克了大宁城。次日又奉命北上,经三天急行军至隰县附近,与兄弟部队一起完成了对隰县城的包围。
在石家庄村的一个小树林里,谭云保对全团干部说:“我们的任务就是拿下隰县城,保卫我陕甘宁边区的侧翼安全。但是,隰县是阎军西南指挥机关及第六行政公署所在地,由敌上将总指挥杨澄源率3500多人守备。这里城垣坚固,东西两侧高山险峻,易守难攻。再加之阎军经营八年之久,城周15里内布设了三道防线,构筑了石碉堡80多座,土碉堡好几百座,交通壕两万多米。阎军自诩为‘铜墙铁壁’、‘不破之城’。可见任务是很艰巨的。同志们完成这个任务有没有信心啊?”“保证完成任务!”近百名干部一个声音,把树林里的鸟儿都吓飞了。
“好!我也相信同志们是不会下软蛋的,回去以后分头准备,等候命令,发起攻击。”
从25日起,七十团连续攻占了隰县外围之南坪山、俞家垣等地,受到了亲临前线指挥的纵队-的表扬。
28日,七十团奉命攻城,18时发起总攻。三营突击队不怕敌人用机枪扫射,炮弹轰击,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突入城内,与敌展开激烈的巷战。谭云保在望远镜里看到这种情况,高兴地对身边通信员喊道:“去告诉三营长,叫他们迅速向两边扩大战果,为后续部队打开一条通路!”“是!”通信员答应着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八连五班和六班以猛虎下山之势,连续突破敌军防线,直扑杨澄源的司令部。杨澄源看到大势已去,急忙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块金表和几根金条,乞求战斗英雄缪子玉放他一条生路。缪子玉愤怒地将这些东西摔在他的脚下,大声喝道:“收起你的臭钱,赶快命令你的部队放下武器,才是惟一的活路!”
就这样,杨澄源当了俘虏。
1947年3月,七十团在谭云保率领下随太岳纵队一起向晋南发起攻势,以泰山压顶之势猛扑侯马,腰斩同蒲,继以卷席之势横扫汾河南北,直捣-天险禹门口及咽喉要地风陵渡。解放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连克27座县城,控制了同蒲线南段赵曲镇至风陵渡的200多公里的地段,将晋南残敌压迫于运城、安邑、夏县几个孤立据点,解放了汾河下游广大肥沃的土地。蒋、阎军队损兵万余,使敌陕西关中和河南豫西直接暴露于解放军强大攻势之下,有力配合了西北与平汉路解放军的-,奠定了解放军向黄河以南-的基础。此役,七十团在谭云保的率领下,于4月8日与七十二团一起奔袭稷山县城,歼敌1200多人。10日,与七十一团一起攻克万泉县,歼敌500多人。14日,配属太岳20解放分区,共同攻克猗氏县城,歼敌500多人。
猗氏县城被解放军攻克之后,对运城以南同蒲线之敌威胁甚大。4月15日黄昏,胡宗南军队第十旅三个团,分三路由运城出发,16日进抵嵋阳镇附近,企图重占猗氏,阻止解放军南下。这时,纵队主力已连克晋南八县,决心集结兵力,围歼进至嵋阳镇附近东西堡、太范、王景村一带之敌。21日晚,谭云保率70团随旅顶风冒雨,由黄门井出发,22日到达嵋阳镇,七十团一营配属七十二团主攻东西堡,谭云保亲率二、三营迅速占领临晋白唐村、店头村。10时许,突围之敌蜂拥而至,谭云保一声令下,各种火器一齐开火,敌人像割麦似地倒下一大片。
嵋阳镇一战,使临晋守敌吓破了胆,即弃城逃跑了。太岳纵队主力又相继解放了解县、虞乡、永济等县城,这样运城就直接暴露在解放军的铁拳之下。5月3日,七十团袭击运城飞机场,歼敌青年军100多人。7日,七十团随旅进至李店、东铺、蔡家村、杜村一带作攻击运城的准备工作。这天夜晚,谭云保亲率七十团营以上干部侦察马家窑西南高地地形,分析敌情,选择出发路线。8日夜,七十团一营二连向该敌发起进攻,10分钟即占领西南高地。9日夜,一营攻占马家窑,歼敌一个连,随即加修工事,准备反击敌人反扑,伺机登城。由于一营孤军深入,敌便集中兵力、火力向一营反扑。在激烈的战斗中,旅长刘金轩亲临七十团阵地。谭云保冒着枪林弹雨,一马当先,率领五连增援一营,不幸身中数弹,壮烈牺牲,时年37岁。他的牺牲,激起了全团指战员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无比仇恨,他们怀着为团长报仇的决心,誓死为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去迎接新的战斗。
(鱼志清张春志李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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