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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汝昌(1836年11月18日-1895年2月12日),别名丁先达、丁禹廷,清末北洋海军提督,是抗击日本的民族英雄。丁汝昌任职期间曾参与镇压捻军;出兵朝鲜,使日本干涉朝鲜计划落空。甲午中日战争威海卫之战中,被炮火所伤,但仍坚持坐在舰内的过道中鼓励士气,“镇远”舰入港时触礁受伤,旅顺陷落后,丁汝昌又被革职,后被诬陷“通敌误国”,威海战败后,丁汝昌服鸦片自杀,以谢国人,北洋海军至此全军覆没。
人物生平
咸丰末年,丁汝昌家迁巢县高林乡郎中村(今安徽巢湖市高林镇汪郎中村),丁汝昌的父亲丁灿勋,以务农为生,生活贫苦。丁汝昌幼年曾入私塾读了三年书,因家境贫穷,自十岁起失学,出外帮人放牛、放鸭、摆渡船等,以补贴家用。十四、五岁时,被父亲送到同族伯父的豆腐店学徒。
咸丰元年(1851年),庐江一带发生严重灾荒,丁汝昌父母先后病故。
三年十二月(1854年1月),太平军占领庐江,丁汝昌参加太平军。后随太平军驻扎安庆,成为程学启的部下。
1879年(清光绪五年),被李鸿章调北洋海防差用。也属洋务运动代表人之一。
1881年1月,率北洋水师官兵200余人赴英国,接带清政府在英订购的“超勇”和“扬威”巡洋舰回国。
1888年,北洋海军正式成军,出任北洋海军提督。在任职期间对北洋海军和北洋海防的建设呕心沥血,严于律己,但整肃军纪不够严厉,并且对李鸿章言听计随,北洋海军在其领导下,俨然为李氏家军。
1891年,率舰队访问日本。鉴于日本海军的发展,回国后曾陈请清政府再购新舰,增强北洋海军实力,以防外患,未被采纳。
1894年7月丰岛海战后,命令加强各舰防护,以备再战。9月中旬,奉命率北洋舰队主力护送运兵船队赴大东沟,17日准备返航时发现日本舰队,即令舰队起锚迎敌。由于舰队的航速不同,导致迎战敌队时阵型严重脱节,加之负伤后中断指挥,北洋舰队遭受重创,被革职留任。
1895年1月30日~2月11日,在威海卫之战中,指挥北洋舰队抗击日军围攻,但因为未得到上级命令,无奈港内待援,没有主动出击,致北洋海军陷入绝境。弹尽粮绝后又无援军来援的希望,在拒绝了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祐亨的劝降和北洋海军洋员瑞乃尔等的逼降之后,对清政府已绝望,服鸦片自尽以谢国人。
淮军将领
咸丰十一年(1861年),安庆被湘军围困危急,身为太平军陈玉成部下的程学启,深夜率丁汝昌等300余人翻越城墙,向集贤关湘军训导曾贞干投降。湘军将领曾国荃对这批降军存有疑虑,每逢战斗,必令他们居于前列,七月十三日,程学启、丁汝昌作为前导,攻破安庆北大门外的太平军营垒3座,断绝了安庆北面的交通,使守城的太平军处境更加艰难,八月一日,曾国荃指挥程学启、丁汝昌等攻占安庆,太平军守将叶芸莱以下1.6万人全部战死。战后,程学启升任游击,赏戴花翎,充当开字营营官,丁汝昌升任千总,充当开字营哨官。
当时因上海士绅请求,曾国藩命令李鸿章组建淮军,支援上海,并将大都由安徽人组成的,程学启的开字营拨归李鸿章指挥。同治元年(1862年),程学启、丁汝昌等随李鸿章乘轮船前往上海。八月,配合刘铭传铭字营与太平军战于四江口,刘铭传见丁汝昌作战英勇,请李鸿章把丁汝昌调入铭字营,仍充哨官,统领亲兵100人。旋改统领马队,升任营官,授参将。
同治三年(1864年),太平天国败亡。曾国藩北上督师剿捻,由李鸿章署理两江总督,办理后勤。丁汝昌升为副将,统先锋马队3营,随刘铭传北上,与捻军作战。七年(1868年),东捻军失败,丁汝昌授总兵,加提督衔,赐协勇巴图鲁勇号。
同治十三年(1874年),清政府决定裁军节饷,刘铭传拟裁去丁汝昌部马队3营,丁汝昌致书抗议,刘铭传怒其不执行命令,欲杀之。丁汝昌闻讯,驰归故乡巢县,得免杀身之祸。
同年,发生日本侵略台湾事件。清政府展开海防大筹议,李鸿章力主购买铁甲舰,办理海军。光绪元年(1875年)四月,李鸿章奉命督办北洋海防事宜。
丁汝昌罢职归田,闷闷不乐,其妻魏氏,是湖北钟祥人,出身书香门第,是一位有见识的女子。她安慰丁汝昌:“家有薄田数亩,足以饱腹,大丈夫建功立业,自有时也,姑待之”。家居数年,丁汝昌时常想到李鸿章身居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姑前往天津投靠。李鸿章素知丁汝昌“才略武勇”,就对他说:“省三(刘铭传)与尔有隙,我若用尔,则与省三龃矣。尔宜与之分道扬镳!今吾欲立海军,乏人统率,……当以此任相属。”当时,陕甘总督左宗棠正在指挥西征收复新疆的战事,因素知丁汝昌作战英勇,奏请发往甘肃差遣。李鸿章不愿丁汝昌西行,便以丁汝昌“伤病复发”为由,把他留在天津。
黄海大海战
1894年初,丁汝昌获尚书衔(尚书相当于今天政府中的部长)。5月,朝鲜爆发农民起义;清政府应朝鲜政府之请求,派兵前往助剿。日本政府援引《天津条约》,也派兵赴朝鲜,蓄意要挑起战争。
1894年7月25日,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在朝鲜丰岛海域偷袭中国运兵船队;1894年8月1日,中日两国政府同时向对方宣战,甲午战争正式开始。
由于入朝日军不断增多,清政府决定再度增调兵力赴朝作战。1894年9月16日,丁汝昌奉命率北洋舰队护送援军由大连湾驶往鸭绿江口登陆;并于次日上午返航。
中午11时30分,北洋舰队发现日本联合舰队自西南方向驶来,一场海上恶战迫在眉睫。丁汝昌立即命令北洋舰队由返航时的犄角鱼贯小队阵(或称夹缝鱼贯小队阵)改为犄角雁行小队阵”(或称夹缝雁行小队阵)[注:这个阵型也就是丁汝昌在报告中所说的“夹缝鱼贯阵”]迎敌,同时他还向全舰队发出三条作战训令:
(一) 舰型同一诸舰,须协同动作,互相援助。
(二) 始终以舰艏向敌,即保持位置,而为基本战术。
(三) 诸舰务于可能范围之内,随同旗舰运动。
由于时间紧迫,北洋舰队迎战时的队形未能形成犄角雁行小队阵,实际接战时的队形类似于“燕翦阵”,至于后人所说的人字阵、后翼梯阵、突梯阵、楔形阵、V形阵都不过是一种近似的形象说法。而日本联合舰队的12艘军舰则分列为两个战术分队:以航速较高的“吉野”号等四舰作为第一游击队,以单纵队在本队之前充作尖刀之用;其余八舰作为本队,以但纵队在第一游击队后方鱼贯跟进。此时,两支舰队所处的黄海大东沟海面风平浪静,死一般的沉寂令人毛骨悚然,惟有军舰烟囱里冒出的浓烟在向上升腾。在双方舰队相距12公里时,日本联合舰队向左稍稍变换航向,向北洋舰队的右翼扑去。12时50分,双方相距5330米,北洋舰队旗舰“定远”号上305毫米口径的前主炮一声怒吼,其余各舰也相继开炮射击,世界近代史上规模罕见的中日黄海大海战就此打响了。
海战开始,北洋舰队右翼总兵兼“定远”号管带(舰长)刘步蟾为总指挥。不久,日舰炮火击毁了“定远”号上的信旗装置,北洋舰队遂失去了统一的战场指挥。而日军第一游击队则高速扑向北洋舰队右翼的弱舰“超勇”号和“扬威”号,将该二舰击沉。日本联合舰队的两个战术分队分别向左后、右后方作转向,对北洋舰队实施穿插和包抄,使北洋舰队开始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局势之中。17时 40分,日本联合舰队主动收队撤离战场,向东南方向驶去。历时长达五个小时之久的这场海上残酷大绞杀宣告结束。
威海卫之战
光绪五年(1879年),清政府从英国订购的“镇东”、“镇西”、“镇南”、“镇北”四艘军舰来华,北洋军舰日渐增多,李鸿章奏准将丁汝昌留北洋海防差遣,派充炮船督操。六年(1880年),李鸿章奏派丁汝昌率林泰曾、邓世昌等赴英接收订购的“超勇”、“扬威”号巡洋舰。在英期间,丁汝昌觐见了英国女王,拜访了英国海军司令和高级军官,并与当时一些著名的军舰设计师会面,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借赴英的机会,丁汝昌特意绕道德国,参观了建造中的“定远”舰。
光绪八年(1882年)六月,朝鲜京城爆发壬午兵变,国内局势大乱,日本政府决定借机出兵朝鲜。清政府派丁汝昌率“威远”、“超勇”、“扬威”等舰开赴朝鲜,用以观察局势和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六月二十六日,丁汝昌与候选道马建忠离开烟台,率舰队抵达朝鲜仁川,日本海军舰队已先期到达。丁汝昌决定“以软禁祸首李昰应为先着”,遂乘“威远”回天津请兵。七月初七日,丁汝昌率“威远”、“日新”、“泰安”、“镇东”、“拱北”等船舰,载运淮军吴长庆部2000余人往朝鲜登陆,十三日,丁汝昌与吴长庆、马建忠等设计擒获朝鲜太上皇李昰应,押往天津软禁,使日本干涉朝鲜的计划落空。八月二十九日,李鸿章上奏,称记名提督新授天津镇总兵西林巴图鲁丁汝昌,久历戎行,才明识定,前往英国督带快船回华,创练水师,讲求西法,能耐劳苦,此次扬威域外,足张国体。清政府赏丁汝昌穿黄马褂。
光绪十一年(1885年),在德国订造的“定远号战列舰”、“镇远”、“济远”回国,丁汝昌与津海关道周馥前往验收,举行升旗仪式。
光绪十二年(1886年)七月,李鸿章命丁汝昌与总查琅威理率北洋水师主力赴朝鲜釜山、元山、永兴湾等处操练,并巡查洋面。不久,李鸿章又派吴大澄等勘定吉林东部国界,命丁汝昌率舰队至海参崴接应,然后折赴长崎进船坞保养(“定远”、“镇远”铁甲舰按设计,每半年必须入坞油漆一次,以防锈蚀,当时中国没有能容纳这两艘军舰的船坞,而前往日本,是最近的选择)。七月初十日,“定远”等军舰到达日本长崎,引起日本民间的艳羡、妒恨心理。七月十六日,中国休假水兵上岸,和日本警察及民众发生争斗,北洋水师总查琅威理一度准备下令向日本宣战,被丁汝昌制止,最终通过外交、法律途径平息了这场争端,日本向中国赔偿5万余元。
光绪十三年(1887年),清政府命令各地督抚物色将才,以备任用,分别保奏。七月二十日,李鸿章递交《保举将才折》,丁汝昌名列其中。
光绪十四年(1888年)八月,清政府定北洋海军官制,在威海择地建造水师公所。九月初九日,总理海军事务大臣醇亲王奏准颁布《北洋海军章程》,北洋海军正式建军。十三日,海军衙门根据李鸿章的提名,奏准以北洋水师记名提督直隶天津镇总兵丁汝昌为海军提督,旋赏加尚书衔。根据丁汝昌的建议,在威海刘公岛设立水师学堂,培养驾驶、指挥军官;在大沽、旅顺设立水雷学堂,培育鱼雷军官;在山海关设立武备学堂,在威海设立-学堂,培育各级专业军官。
光绪二十年(1894年),朝鲜爆发东学党起义,清政府应朝鲜国王请求,派兵帮助镇压。李鸿章以中-力不充,准备不足,不建议过早开战,尽量拖延时间。
六月二十日,日本军舰在丰岛发动突然袭击。
七月一日,中日双方互相宣战,甲午战争爆发。
战争爆发后,光绪皇帝在清流党人的怂恿下,情绪激动。数日间,-电报指责丁汝昌,质问为何没有战果,提出要将丁汝昌革职,送交刑部治罪。
而当时清政府所下命令,也是前后矛盾,混乱不堪。既要丁汝昌远行寻找日本舰队决战,又命令必须保护大沽、山海关、旅顺、威海等地万无一失,舰队不得远离,“倘有一舰闯入,定将丁汝昌从重治罪”。而朝廷中的顽固派、清流党也乘机大做文章,名为指责丁汝昌,潜台词则是攻击李鸿章。七月二十五日,对海军事务一窍不通的广西道监察御史要求撤换丁汝昌,河南道监察御史要求治丁汝昌罪,翁同龢等军机大臣也在推波助澜。七月二十六日,清廷明降谕旨:“海军提督丁汝昌即行革职”,七月二十七日,又有圣旨到,称丁汝昌“狡猾避敌”,对丁汝昌的攻击达到0。
七月二十九日,李鸿章递交《复奏海军统将折》,为丁汝昌辩护。因为对丁汝昌的指责大都属于捕风捉影,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光绪皇帝降旨:“丁汝昌暂免处分”。
经历了如此一场风波,丁汝昌当时的心情可以想见。
光绪二十年八月十八日,护送陆军赴朝后正准备返航的北洋舰队与日本海军遭遇,黄海海战爆发。战斗开始后不久,丁汝昌即被炮火所伤,但仍坚持坐在舰内的过道中鼓励士气。经过近5小时的鏖战,中日双方互有损伤。
九月二十日,北洋舰队在旅顺完成修理返回威海,“镇远”舰入港时触礁受伤,使得本已元气大伤的北洋舰队雪上加霜。日军进攻旅顺时,丁汝昌被革去尚书衔,摘去顶戴。旅顺陷落后,丁汝昌又被革职,暂留本任。在威海布防上,丁汝昌对陆军的战力表示担心,建议做好炸毁陆路海岸炮台的准备,不料,被戴宗骞误会并举报又成为“通敌误国”的罪证,清廷下令将其交刑部治罪。在刘步蟾等将领的通电-,李鸿章的极力申辩下,清廷命令,待丁汝昌手头事务结束后,解送刑部。
丁汝昌当时所处环境虽十分艰难,仍力图振作,召集诸将,筹商水陆战守事宜。十二月二十五日,日军在山东荣成登陆,三十日,即光绪二十年除夕,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佑亨递送劝降书,丁汝昌不为所动,决心死战到底,当日,对家人说:“吾身已许国”,并将劝降书上交李鸿章,以明心迹。
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正月三十日,日军进攻威海南帮炮台的制高点摩天岭,丁汝昌率舰队从海上用火力支援炮台守军,发射排炮,击毙日军旅团长大寺安纯(为甲午战争中日军阵亡的最高将领)。由于众寡悬殊,威海陆路南北帮炮台相继失守,刘公岛遭海陆合围,成为孤岛。凌晨,丁汝昌组织的敢死队分为两路,效多的一路负责详攻,另一路则负责将280毫米口径的克虏伯炮炸毁,完成任务后,敢死队全部牺牲。
此后,日本海陆两军配合,并利用剩下的陆路炮台,连日攻击北洋舰队,均被击退。二月五日,日本鱼雷艇夜间偷袭,“定远”舰遭重创,丁汝昌移督旗于“镇远”舰。二月七日,日军舰艇40余艘排列威海南口外,势将冲入,日本陆军也用陆路炮台的火炮向港内猛轰。之后,鱼雷艇管带王平策划鱼雷艇队集体逃亡,刘公岛形势进一步恶化。二月九日丁汝昌登“靖远”舰迎战,击伤两艘日本军舰,“靖远”中陆路炮台发射的炮弹受伤,丁汝昌欲与船同沉,被部下誓死救上小船。
二月十二日,丁汝昌毅然回绝日军劝降,只想以慷慨一死尽忠。当晚,服鸦片自杀,以谢国人。
丁汝昌死后,手下军官牛昶眪盗用他的名义,与日方签订了《威海降约》。威海港,李鸿章经营多年的北洋海军,至此全军覆没。
威海降约
丁氏既死,马格禄、浩威及中国-数人上岸至牛道台家,遇见瑞乃尔。浩威(洋员)倡议伪托丁提督名义作降书,并亲自拟稿。译作中文,并钤提督印(William F.Tyler,Pulling Strings in China,London.1929.P.85.)。当年丁汝昌十名护卫之一的谷玉霖也说:“丁军门自尽之后……集众筹议投降事。”(《谷玉霖口述》(1946年记录稿)。按:谷玉霖,威海北沟人,先在来远舰当炮手,后在提督衙门当护卫。 )
1895年2月14日(夏历正月二十)下午三时半,牛昶昞与-祐亨共同签订《威海降约》。
丁汝昌之死
1895年1月20日,日本山东作战军登陆荣成湾,发起了威海战役,陆路的战斗进行到2月2日上午,以威海卫城的陷落为标志而结束。从这一天开始,丁汝昌在海中的刘公岛上,和北洋海军将士处于日军海陆合围中,进行了悲壮的刘公岛保卫战。
2月3日,1895年大年初九,这天白昼,北洋海军和刘公岛、日岛炮台又击退了日本联合舰队的一次大举进犯,击伤日舰“筑紫”、“葛城”。联合舰队司令-佑亨-改换策略,派出鱼雷艇意图破坏威海湾口的水雷防线。同一天,给事中余联沅上奏,称“丁汝昌蜷伏威海”,“其罪实浮于卫汝贵诸人”,“若不将丁汝昌立行褫除,则海军亦断无起色”,“不杀丁汝昌,则海军亦断无振作”。不过这时,刘公岛与外界通讯断绝,已听不到朝廷里的喊杀声。此后因为听到刘公岛已经陷入重围,替换海军提督不再具有多少实际意义,言官们的声音沉寂了下来。
1895年2月5日凌晨,日军10艘鱼雷艇偷偷的潜进威海湾,发起偷袭。在连续击退5艘日本鱼雷艇后,北洋海军旗舰“定远”不幸被鱼雷击中。虽然中雷同时,“定远”击毁了发射鱼雷的日本“第九号”鱼雷艇,但舰体进水过多,无法挽回,丁汝昌-下令将其驶往刘公岛东部浅滩搁浅,充作炮台使用。
1895年2月6日凌晨,日军5艘鱼雷艇进人威海湾,再度实施偷袭,击沉了北洋海军重伤尚未修复的“来远”号装甲巡洋舰,以及“威远”号练习舰、“宝筏”号辅助船。天色大明后,因为“定远”舰内的弹药库等重要设施都已被淹没,丁汝昌-下令放弃该舰。
1895年2月7日上午,见连日偷袭已使北洋海军主力舰只几乎消耗殆尽,日本联合舰队出动23艘军舰,在日军占领的南帮炮台炮火配合下,大举正面强攻威海湾。丁汝昌亲率“镇远”、“靖远”等军舰进行顽强抵御。乘战斗间隙,水手教习李赞元受丁汝昌委派,携带密信乘坐“利顺”轮船,由北洋海军鱼雷艇队护卫冲出威海湾,试图突围而出。未料鱼雷艇队护送信使的船只出口后,也随同向烟台方向逃跑,致使刘公岛上士气大落。
当晚,大批护军官兵齐聚海军公所门前,哀求丁汝昌给予生路。“雷艇既逃,军心更乱,纷纷直向丁统领求生路。统领恐军心有变,只得温言慰之,但告各军粮草已绝,炮弹垂尽,进无以战,退无以守。
同一天,山东巡抚李秉衡根据鱼雷艇逃散这一迹象上奏,称北洋海军已经覆灭。
1895年2月8日,军机大臣翁同龢见到李秉衡的奏折,“愤闷难言。”吏科给事中储成博当即上奏,要求“电饬李秉衡将丁汝昌密速在军前正法”。对李秉衡的奏报,李鸿章将信将疑,直至当天黄昏,英国印度支那轮船公司“益生”号商船达到烟台,称经过威海时见到刘公岛炮台仍然挂着龙旗,并未失守。
当晚7时,北洋海军部分军舰官兵上岸,8时,大批陆军离开炮台,连同岛上百姓“共近千人到海军公所门前,向丁汝昌求生路。在当时险恶的形势下,想要能够保全岛军民生命,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只剩下一个,那就是万般屈辱、难堪的投降。前几日面对着日方送来的劝降书,愤慨地称“汝等可杀我,我必先死,断不能坐睹此事” 的丁汝昌,根本无法接受“投降”这两个字。望着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丁汝昌心中无限感慨,作为一名传统军人,理所当然的天职是与敌战至船没人尽。但是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在当下的处境中,如果没有外援,刘公岛实难坚守,几千条人命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死前途此时都操握在这位颇受爱戴的水军提督手中。沉思半晌后,丁汝昌痛苦地许下诺言,如果等到1895年2月11日还没有援军到来,那时自会给大家一条生路,“丁汝昌晓以大义,勉慰固守,若十七日救兵不至,届时自有生路。”
1895年2月9日,元宵节。日军再度强攻威海湾,丁汝昌乘“靖远”率队作战。
上午,“靖远”被南帮炮台炮火击中下沉,丁汝昌落水后被救起,涕泪横流,叹息“天使我不获阵殁也” !至此,北洋海军尚有机动力的主力军舰仅剩“平远”、“济远”、“广丙”三艘。当天下午,丁汝昌下令炸毁搁浅的“定远”。同一时刻,前天派出送密信的信使到达烟台。
“即刻水手教习李赞元来烟,称于十三日早七点钟,带‘利顺’小轮往开北口木筏门。时南口倭舰打仗,北口来倭船四只,开炮将‘利顺’锅炉打破,船沉,逃出五人,两点钟被英提督船救起。提督船于晚0钟开来烟台,行至半路,折回威海。见‘镇远’各船尚在口内,刘公岛炮台皆尚在等语。惟望援眼穿,水陆数千人徒增血泪现派李赞元由水路送信,未知能到否。该弁称丁提督等受困’ 一言难尽,声泪倶下云……”
这天晚上,刘公岛上飘起雪花,“定远”舰管带刘步蟾自杀身亡,实践身前“苟丧舰,必自裁”的诺言。
还是这个晚上,烟台道台刘含芳派出的密使夏景春,冒九死一生,来到了刘公岛上,带回了丁汝昌“如十六七日援军不到,则船岛万难保全”的告急信。
1895年2月10日,据时人回忆,丁汝昌望着威海陆地方向,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样。
1895年2月11日,白天日军再度发起强攻,丁汝昌督率众舰,击退日舰,击伤“大和”、“天龙”等舰。深夜,海军公所门前拥满了等待最后消息的军民。时间慢慢地到了子时,所有人都知道了结果,他们已经被整个国家抛弃。午夜时分,近万军民哀求活命。丁汝昌眼噙血泪,面前的这些人是曾经威震东亚的中国海军,曾经和日寇在海上尘战5个小时,在外援断绝局面下坚守孤岛并未屈服,还有那些终日与这支军队相伴,为他和他的海军树立“威震海疆”德政碑的刘公岛绅民。在鱼死网不破的结局已经注定时,在大厦将倾、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之时,丁汝昌再也无法,也不忍心来阻挡他们要求活着的愿望。偌大个刘公岛,仿佛是汪洋中正在下沉的一叶孤舟。
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要重新面对1895年1月25日下午英-舰“塞文”号转递来的日军劝降书:
“至清国有今日之败者,固非君臣一已之罪,盖其墨守成规,不谙变通之所致也。夫取士必以考试,考试必由文艺,于是掌握政权者,必须是文艺之士,文艺乃为显荣之惟一门路。时至今日,犹如千年之前!
“三十年前之日本帝国,经历怎样辛酸遭遇,如何免于垂危之灾难,度阁下之所熟知也。当此之时,帝国认真取消旧制,因时制宜,更张新政,此国能存立之惟一重要条件。
“夫大厦之将倾,固非一木所能支,苟见势不可为,时机不利,即以全军船舰,权降于敌,而以国家兴废之大端观之,诚以微微小节,不足拘泥。仆于是乎以声震宇内日本武士的名誉,请阁下暂游日本,以待他日贵国中兴之际,切愿真正需要阁下报国时节到来,请阁下听纳友人诚实之一言。
“今日阁下之所宜决者,厥有二墙,任夫贵国毅然执着陈旧治国之道,目睹任其陷于厄运而同归于尽耶?抑或蓄留余力,以为他日之计耶?……佑亨顿首。”
当初收到劝降书时,丁汝昌曾不屑一顾,可残酷的形势迫使他此刻不得不重新捡拾起这份万般沉重的书信。
"予决不弃报国大义,今唯一死以尽臣职!"丁汝昌道。
北洋海军军官卢毓英回忆,在这最后期限到来的时刻,丁汝昌因身边的亲信僚属陈恩焘早年曾留学英国,遂回身问陈,西方国家海军处于如此境地时,会做如何处置?“盖以军火已磐,军粮已绝, 无可如何,乃问计于陈恩焘。陈曰:外国兵败,有情愿输服之例。遂引某国某人有行之者。丁之意遂决。” 又根据北洋海军营务处候选道马复恒的汇报,当晚丁汝昌数次命令将“镇远”舰炸沉,但是已经无人执行他的命令,“水陆兵勇又以到期相求, 进退维谷,丁汝昌几次派人将镇远用雷击沉,众水手只顾哭求,无人动手。”
夜半孤灯下,丁汝昌在书写一封字字诛心的信件。
同样是在夜半孤灯下,信使夏景春从刘公岛带着丁汝昌的密信已经成功到达烟台,随即有关“定远”等舰失事的情况,以及这么多天来北洋海军、刘公岛守军战斗情形的消息立刻传至清政府中枢。然而望着十万火急的军情,清廷中枢中并无多少人真正在打算如何去援救这支军队,这些消息反而又成了清流派攻击李鸿章、淮系的大好把柄。文笔犀利的言官文廷式,正凭着满脑想像,在撰写一份-北洋海军军官的奏折。
1895年2月14日下午2时,道员牛昶晒在海军军官程璧光陪同下登上日本联合舰队旗舰“松岛”,在舰上的军官会议室里签署了降约。画中手持文件而坐的是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佑亨,在他对面低头的中国人是道员牛昶晒,左侧站立的北洋海军军官则是程璧光。
“……丁汝昌向来驻定远船,而定远被轰之时,乃适在镇远,其为先知预避,情节显然。自去岁以来,盈廷-,严旨拿问,而李鸿章护庇益悍,卒至国家利器殉于凶人之手,此实人神所同愤,天地所不容。又刘步蟾性本壬,加之怯懦,素无一战之绩,朝廷误信北洋,委之重寄。今日之事,谁任其咎……李鸿章纵无求败之心^岂有御敌之用?皇上以天下为重,即不忍加诛,亦宜速为改移……”
在又书写了一份给老上司李鸿章的绝笔遗书后,丁汝昌需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他端起浸泡着鸦片的酒杯,一口饮下,满脸的凄楚。“只得一身报国,未能拖累万人。”痛苦弥留至1895年2月12日,丁汝昌殉国而去,时年59岁。噩耗传开,刘公岛全岛如丧考妣。同一天夜间,刘公岛护军统领、李鸿章的外甥张文宣亦服毒自尽。
人物评价
人们常提到丁汝昌,据我所知,他和其他中国将帅略有不同,我觉得他是一位具有古代豪杰风度的人物。但丁汝昌的事迹好像不大为人所知,因此,我想摘其大概谈一谈他的为人。 日清和平破裂之后,在许多战斗中没有像威海卫那样的义战。为何称其为义战呢?因为敌人极尽忠义。其他无论旅顺还是平壤,皇军所到之处立即陷落。然而据守在威海卫内刘公岛的丁汝昌,对日本陆海军的进攻则进行了英勇的抵抗。竭尽全力之后,最终自杀以救部下,这实在是战则以义战,降则以义降。对此,日本则以义而攻之,以义而受其降。这样,于敌于我皆表现出日本固有的武士精神,我想这是绝无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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