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法汰(320—387年),东莞(今山东沂水)人。东晋高僧,般若学派“六家七宗”的“本无异宗”的代表人物之一。
竺法汰聪敏好学,不耻下问。据《高僧传》载,他与当时的高僧道安为同学,同师承于当时的名僧人佛图澄。战乱之时,他与道安一同避难,行至新野(今属河南),二人分手后,他便率弟子昙壹、昙二等40余人,到了江南,住建康(今江苏南京)亘官寺。当时,晋简文帝请他讲《放光般若经》,他颇得要领,听众踊跃,简文帝亲自参加听讲,一时王侯公卿,莫不毕集,学众达千余人,为一时之盛。
《放光般若经》,属于心经,讲究心领神会,妙言悟道,当时分为“六家七宗”,竺法汰便属于“六家七宗”之中的“本无异宗”的代表人物,体现了这一派的“心学”特点。
在般若经学说方面,竺法汰的“本无异宗”的突出特点是主张“心学”,即“心会”之学。当时,著名僧人法琛的弟子竺法温(即“温法师”),却主张“同心无议”。他认为,“心无者,无心于万物,万物未尝无”(吉藏《中观论书》),这多少讲了些主观之外客观事物的存在,与“本无异宗”的“心会”心学有些相抵牾。竺法温的老师法深著有《心无论》,否定了心以外客观事物的存在。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在动荡不安的年代,当时“沙门道恒,颇有才力”,是佛教徒中的重要人物,他常执竺法温的“心无义”论,“大行荆土”,传经布道,影响颇大。对此,竺法汰认为这些言论都不符合佛教义理,于是,他便进行了辩驳,说道恒的“无心义”是“邪说,应须破之。”(赞宁《高僧传》,下引同)于是,便引起了般若心学派的辩论。竺法汰广集各处名僧,“令弟子昙壹难之”,并且,旁证博引,“据经引理,析驳纷纭”,搞得非常热闹,双方论战也相当激烈。当时的道恒也不甘落后,竭力辨解,“不肯受屈,日色既暮,明旦更集”,来了个日以继夜,轮番参战。当时,名僧慧远“就席,难攻数番,关责锋起”。道恒“自觉义途差异,神色微动”,以“尖尾扣案”,想参与论辩,但还没来得及答话,慧远便接上了话茬说:“不疾而速,抒柚何为?”运用儒家经典《易经》上的话加以回答,颇有点扬儒讥佛的味道,使“坐者皆笑”,由此,“心无之义,于此而息。”这场辩论,便以竺法汰的胜利而告终。
竺法汰广收弟子,并不惮其力地向他们传授心学,而且,他的佛学理论主要在论辩中形成并完整起来的。他能言善辩,自成一派,表现了他的佛教心学的某些特点,对后世发展起来的禅宗的影响也很大。
竺法汰在佛学理论方面,著有《无本论》、《中论疏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