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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印玺

第一节 战国秦汉印玺


一、“大莫嚣鉨”
“大莫嚣鉨”,春秋至战国时期的楚国官印。铜质,正方形,每边长2.5厘米、厚1.1厘米,桥形钮,钮高0.7厘米,通高1.8厘米,重46.5克。印面阴刻“田”字形方格,每格1字,阴文,曰:“大莫嚣鉨”。
《汉书·五行志》颜师古注:“莫嚣,楚官名也,字或作敖,其音同”;《古玺汇编》(罗福颐著)序文亦云,近世以来发现的战国白文玺中有“莫嚣”等官玺出现;《左传》桓公十一年(公元前734年)“楚屈瑕败罗师”、十三年“屈瑕败于罗”以及湖北随县曾侯乙墓出土的简文等有关记载中都有“莫嚣”这一官名出现。至于“大莫嚣”的具体爵位和执掌,史籍未见详载,有待进一步考证。
1982年春六安县十路乡黄店村居民李氏在六安城北安徽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西古城遗址东坡耕土层中发现,由皖西博物馆征集收藏。
二、大之玺
大之玺,战国时期楚国铜质官印。印作方形,坛座鼻钮。印边沿微损。通高1.2厘米,印面边长2.3厘米,重22克。上刻阴文“大之玺”4字。“”字待考,“玺”字为楚文字独特写法。到了秦统一六国后,规定帝王的印为“玺”,并开始用玉材治印,称“玉玺”。
此印于濉溪县出土,1964年收购。1994年被鉴定为一级乙等文物,现藏安徽省博物馆。
三、带范铜印
带范铜印,战国时期的楚国遗物。共2方。铜质,均为瓦钮、单字印,一方印文为“富”字,印为1.3厘米见方,高0.6厘米;一方印文为“尚”字,印为0.8厘米见方,高0.3厘米。印文为阳文、大篆体,阔边。2印均带有陶范。
1982年7月亳州北关马场街北首涡河南岸战国铸铜遗址中出土。亳州古称谯,从公元前681年就成为楚国最东北的边疆重镇。该遗址出土之带范铜印是较稀有的楚国文物。现藏于亳州市博物馆。
四、“蔡侯行邑大夫玺”
“蔡侯行邑大夫玺”,战国时期官印。青铜质地,正方形,每边长2.5厘米,边厚0.4厘米,桥形钮,钮高1厘米,通高1.5厘米。印文为“蔡侯行邑大夫玺”7个字阴文,书体和各地出土的楚国官印相似。
行邑大夫,“邑”,有解作“宫”字的。“大夫”为官职,商周有大夫、乡大夫、遂大夫、朝大夫、冢大夫等。春秋晋有光禄大夫,楚有三闾大夫,掌管昭、屈、景三姓贵族,楚国官玺表明楚有“行邑大夫”、“邑大夫”、“大夫”。
1992年,临泉县杨集乡杨营村农民杨应美在古运河北岸耕土层下发现。此地距新蔡25公里,新蔡东周时属楚。《左传·昭公十三年》“楚平王归蔡隐太子之子庐于蔡,是为平侯”。《汉书·地理志》载:汝南郡新蔡,蔡平侯自蔡徙此,秦置新蔡县。故址在今河南省新蔡县。“蔡侯行邑大夫”的发现,对进一步研究新蔡县的历史和楚国的官职等,都提供了可贵的实物依据。
1993年于杨集乡杨营村征集,现藏临泉博物馆。
五、“单父左司马”印
“单父左司马”印,战国官印。印为铜质,坛形鼻钮,方形印座,边长1.4厘米、通钮高1.4厘米。印面阳刻篆书“单父左司马”5字。
《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单父县条:“春秋时鲁邑。……秦置单父县,后汉为侯邑,故城在今山东单县南一里。”《上海博物馆藏印选》和《故宫博物院藏古印选》均著录有类似古印。如“庚都右司马”、“都左司马”等,皆列入战国官印条。故知“单父左司马”亦为战国官印,“左司”、“右司马”可能是“邑宰”下的属官。
1966年在安徽省蚌埠市供销合作社拣选,出土地不明。1981年经罗福颐鉴定为一级文物藏品,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六、“專室之鉨”
“專室之鉨”,战国官印。铜质,圆形,鼻钮。印座直径1.9厘米、座厚0.2厘米、通高0.8厘米。印面阴刻篆书“專室之鉨”4字。《古鉨汇编》辑录有2方战国官印“專室之鉨”印,其形制和文字结构特征均与此印同,似为同范印。
1965年在阜南县阮城征集。经调查考证,阮城即春秋之鹿上,汉时为原鹿。故此印对于考证阮城发展的历史有一定价值。1981年经罗福颐鉴定为一级文物藏品。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七、“吏州之鉨”
吏州之鉨,战国官印。铜质,坛形鼻钮,长宽各2.2厘米,通高1.6厘米,重27.5克。印面阴刻篆书“吏州之”4字。《古鉨汇编》著录有“古州之鉨”、“□世之鉨”皆为战国官印。此印与之形制相同、字体结构特征相似,故认定此印为战国官印。
1966年在蚌埠市供销合作社拣选,1981年经罗福颐鉴定为一级文物藏品。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八、“新东大夫鉨”
新东大夫鉨,战国官印,铜质,坛形鼻钮,边长2.1厘米,通高1.6厘米。印面阴文篆书,据罗福颐生前释为“新东大夫鉨”7字。后经赵超释为“新东大夫鉨”。
《上海博物馆藏选》收录有“墨新大夫鉨”、“江垂行邑大夫鉨”等;《古汇编》也收录有“□□大夫之鉨”等。以上各皆列入战国官印条。根据以上各例,并考察此印的形制及文字特征,故知“新东大夫鉨”也应为战国官印。先秦官制,大体分有公、卿、大夫、士几个等级,各自代表着一定的政治地位,而不一定是具体的官名。因此后来成为官僚阶层的泛称。此印对研究战国历史、文字等,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
1976年5月在阜阳市供销合作社废品仓库拣选,1981年经罗福颐鉴定为一级文物。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九、荑里鉨
荑里鉨,战国铜印。印体方形,坛形鼻钮,底座方形,边长2.3厘米,通高1厘米,白文,无边框。荑或释为茅。故又称“茅里鉨”。里是古代行政基层组织,根据不同情况,一里有25家,50家或100家不等。后来假为贷字。此印是战国时期“里”一级管理民间借贷事务的官印。
1975年元月30日,由阜阳县插花公社农民出售,出土地不明。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十、长把对子印
长把对子印,战国符印。原为两半合用,今存其右半。印为铜质长方形长把钮,长3厘米,宽1厘米,通把高4.2厘米,重27克。印面有阴刻边框,只存其右半;边框内阴刻篆书“佘丕”。印左边断石从印座到钮把平齐,钮把断面的上、下各有一卯眼,与另一半相卯合用,故知其为符印,与左半相合才起作用。
1966年拣选于阜阳县供销合作社。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十一、“安石里典”印
“安石里典”印,为秦代官印。印为铜质,鼻纽,长方形,长2厘米,宽1.8厘米,座厚0.5厘米,通纽高1.2厘米。印面阴刻篆书“安石里典”4字。
李学勤认为云梦秦简中的“里典”即里正。秦里设有里正。简文易正为典,为避秦始皇名讳而改。此印“安石里典”避正字,应作于秦始皇即位之后。
此印1966年拣选于蚌埠土产站。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十二“北地侯丞”铜印
“北地侯丞”铜印,西汉官印。印体方形,鼻钮,边长1.9厘米,通高1.2厘米,篆书白文,无边框。
北地郡,秦置,统今甘肃省东北和宁夏省西南各一部分,治所在义渠(今甘肃庆阳西南)。西汉移治马岭(今甘肃环县东南)。北地郡在西汉时期为边塞重郡,因防御设施和军事需要,其组织自成系统。边郡之中,由二个以上都尉分部管理。北地郡设有二个都尉,都尉下设侯官、侯长、长三级,长以下则为戍卒。陈梦家《汉简缀述》:“侯官与侯长,皆居塞上警戒,侯官直辖为一段侯官塞(约百里)。”“有若干侯长与侯长所率之若干长。侯官的属吏则为丞、掾、令史,尉史等,侯之有丞和令史与千人司马同”。
据《居延汉简·簿录·钱谷类》载:“侯官月俸钱三千,侯长月俸钱一千二百至一千八百,长月俸钱六百或九百”。侯丞是侯官的佐吏,可能与侯长的月俸相当。
史书所记侯,往往冠以郡名而不举其侯官名,“北地侯丞”印也是如此。此印为西汉北地郡烽塞上某侯望系统的侯官佐吏一侯丞的官印。
1966年在阜阳市供销合作社废品仓库拣选,1981年经罗福颐鉴定为一级文物藏品,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十三、“广陵宦谒”木印
“广陵宦谒”木印,西汉官印。方形,木质桥钮,通高1.6厘米,边宽2.5厘米。印面阴刻篆书“广陵宦谒”4字,印文为篆书,但有相当的隶意,点划均为方硬,横笔已具虎头蛇尾,结构方整。“广陵宦谒”4字笔画虽多,但空间布置匀满,气韵平衡,并不显得拥挤。谒者为掌宾客之官,《汉书·百官公卿表》:“谒者掌宾赞受事”,汉皇后宫官也设谒者,一般由宦者为之,故称“宦谒”,后来宦谒不仅为西汉皇后宫宦,各诸侯王亦竟相仿设,据同墓中出土的其它印章和器物相估证,墓主桓平为广陵王刘胥之中宫谒者,此印并非墓主生前实用官印,而是一枚殉葬印。该印对研究汉代郡国官制和制印工艺、书法艺术有较高价值。
1991年12月于天长县三角圩汉墓群发掘出土,现藏天长市博物馆。
十四、子母铜印
子母铜印,又称套印。汉代铜质官印。方形,大小相次套在一起,故称子母印。母印,通高3.2厘米,长宽各2.3厘米。印文“岐贡印信”,阳刻篆体。辟邪钮,昂首、怒目、张口。前左腿向左伸,抓一怪物,后左腿也向左伸,形成抱虏爱护的形式。子印方形,通高2.9厘米,长宽各1.2厘米。印文“岐贡”,阳刻篆体,亦为辟邪钮,造型温驯,左腿向前,好像向前走动的样子。此印的造型表现汉代铸印工艺的高超艺术,1994年经鉴定为一级文物。
1981年在临泉鲖阳古城东大马村出土,现藏临泉县博物馆。
十五、“中邮吏印”
“中邮吏印”,汉代官印。铜质,方形,瓦钮,边长2.1厘米,通高1.3厘米。印面阴刻篆书“中邮吏印”4字。
汉制,督邮属郡属吏,主要职责是代郡守督察属县。《风俗通》:“今吏邮书椽、府督邮职掌此。”一郡之中,根据郡之大小、人口多少设督邮数也不相同,有二部、三部、四部或五部之分。《汉书》载:“郡监县有五部,部有督邮掾,以察县诸也。”
1973年8月在颍上县江口区汤圩古城征集。《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慎县〕条:“汉置,故城在今安徽省颍上县西北。南朝宋改置慎县于淮南,此城遂废”。根据调查,其地望正与汤圩古城相符,汤圩古城即汉慎县城。此印1981年经罗福颐鉴定为一级文物藏品。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十六、“桓平私印”及“臣平”银印
“桓平私印”及“臣平”银印,西汉私印。“桓平私印”印,方形,通高1.7厘米,边宽1.8厘米。龟钮,龟站立昂首,四肢及尾部和印身相接,腹下呈桥状孔,背铸多边形几何纹作为龟甲,印面铸有朱文篆书“桓平私印”4个字,印文按两分格布局,字体工整,线条流畅。“臣平”印,方形,瓦钮,印面铸有白文篆书“臣平”2个字,印文平整规矩,庄重浑穆。通高1.7厘米,边长2.1厘米。这两枚印章出土于同一墓中,为墓主桓平所有,这对研究西汉印信的使用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
1991年12月于天长县三角圩汉墓群发掘出土。上述两印于1994年被分别定为一级文物和一级乙等文物,现藏天长市博物馆。
十七、“桓平之印”玉印
“桓平之印”玉印,西汉私印,印方形,通高1.4厘米,边宽2厘米。顶覆斗桥形钮,钮一侧有一孔侧向下穿顶与另一侧小孔相连,呈一弧形穿孔,印面刻有白文篆书“桓平之印”4字,质料为晶莹而洁白无瑕的羊脂玉,印文按“一顺式”排列,不带界格,未破边,整体布局匀称而舒适,印文的笔势方圆结合,疏密相映。此印用二实二虚的方法,“桓”、“印”结构满实,“平”、“之”结构疏朗,笔画间大片留红。全局形成了强烈的朱白对比。这枚印章的发现为今人治印提供了较高艺术水准的范例。
1991年12月于天长县三角圩汉墓群发掘出土,1994年被定为一级文物。现藏天长市博物馆。
十八、“桓平私印”铜印
“桓平私印”铜印,西汉私印,印方形,通高1.1厘米,边宽1.3厘米。龟钮,龟首前伸,站立作爬行状,两前肢位于龟首两侧,后肢和尾部连成一体与印身相接,腹下呈一桥状孔,背饰涡纹,印面铸有白文篆书“桓平私印”4字,印文按“一顺式”排列,布局精巧,空间匀满,笔意粗圆遒劲。据同墓出土的印章相佐证,桓平为西汉广陵郡国官吏,官至中宫谒者,此印的发现对研究汉代铸印工艺有较高的价值。
1991年12月天长县三角圩汉墓群发掘出土,1994年定为二级文物。现藏天长市博物馆。
十九、“蛮禾”玉印
“蛮禾”玉印,西汉私印。玉质,2件。印文相同,但玉质及大小有别,现分述如下。
大印1件,乳白色玉,质地较纯,类和阗玉。正方形印面,边长2.35厘米,印面高0.8厘米,通高1.5厘米,坛式钮,钮座上有一对穿小孔,便于系带配置,印文阴刻鸟虫篆书“蛮禾”2字。字作长方形结构,作纵势。小印1件,青玉质。印文和形制与大印相同,形体略小,边长2.1厘米,印面高0.5厘米,通高1.1厘米。
两枚玉印的印文相同,属于同一个人的私印,印文的书法以鸟头标志起笔,其它笔划盘屈如虫书,称为鸟虫书体,又叫鸟篆文。先秦古玺文字使用鸟虫书的较少,到了汉代始在印文中流行起来,新莽时列为“六书”之一。从书体及钮式综合考察,“蛮禾”玉印的时代应属西汉早中期。
1992年12月在淮南市谢家集区唐山乡第三砖厂出土,1994年5月鉴定为一级文物,现藏淮南博物馆。
二十、军司马印
军司马印,东汉铜质官印。龟钮,印座呈正方形,边长2.4厘米,通高2.9厘米。印座上有一龟,抬头仰视,四足呈爬行状,双目炯炯有神。印面铸田字格白文篆书“军司马印”。军司马,官名。汉制:大将军营五部各置军司马一人。
1992年在铜陵市征集,定为二级文物。现藏铜陵市文物管理所。
二十一、“南海长史”印
“南海长史”印,官印,铜质方形,边长2.4厘米,厚1.1厘米,桥形钮,钮长1.4厘米,高0.9厘米。秦汉时期,置南海郡,治所在番禺县(今广州市)。长史系职官名,《汉书·百官公卿表》:“文帝二年(公元前178年),置一函相,有两长史。”其后太尉、司徒、司空诸公府皆有长史。魏晋以后刺史多带将军开府者,亦置长史,历史因之。两汉与少数民族邻接各郡太守的属官有长史,辅佐太守掌一郡兵马,其统兵作战者称将军长史。据考,在东汉时期,太和县大新区肖口乡有在广州为官者,后解甲归里,此印或系其带回。现藏太和县文物管理所。
二十二、“曹宪印信”铜套印
“曹宪印信”铜套印,东汉私印。方形,铜铸,狮钮。一套3枚,大小相次套在一起,故称铜套印,又称子母印。最小的一枚未发现,现仅有外印和中印。外印通高3.5厘米,长、宽各2.2厘米,狮钮作奔跑回首状。印面阳刻篆体“曹宪印信”4字。中印通高2.15厘米,长、宽各1.3厘米,狮钮作俯卧仰首状。印面阳刻篆体“曹宪”2字。字体清晰,笔力遒劲。据考,曹宪为曹操之女。此印的发现,对研究曹氏家族的历史及汉代铸印工艺有重要价值。
1975年7月在亳县城南郊曹四孤堆东侧马园村西曹氏宗族墓地曹宪墓出土,现藏亳州市博物馆。
二十三、铜套印
铜套印,又称子母卯,为东汉至三国时期私印。铜质,立方形,辟邪钮,一套3枚,大小相次套在一起。外印为方形,辟邪钮,边长2.3厘米,座厚1.4厘米、通高3.6厘米,印面阳刻篆书“史司印信”4字。中印为长方形,辟邪钮,长1.4厘米,宽1.3厘米,座厚0.9厘米,通高2.2厘米,印面阳刻篆书“史司”2个字。内印为方形瓦钮、边长1厘米,座厚0.63厘米、通高0.7厘米,印面阴刻篆书“世高”2个字。
《故宫博物馆藏古印选》著录有多方套印。其一为:“刘龙印信”、“刘龙”、“顺承”;其二为:“马忠印信”、“马忠”、“白方”;其三为:“杨就印信”、“杨就”、“叔贞”等等。此印与以上各印类似,可证外印“史司印信”,中印“史司”为印主之姓名,内印“世高”为其表字。
该印结构独特,铸造精致,文字清晰,保存完整,是研究汉代风俗、文化的实物资料。
1966年3月在涡阳县西阳一号砖室墓出土,同墓出土有大批汉代文物。墓的年代为东汉至魏。铜套印出于此墓,应为墓主私印。现藏阜阳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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