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

第一章 身体素质

第一节 建国前


建国前人口体质普遍较差,且因地不同。
大别山区、皖南山区人群中不少人存在着“三矮一大”即个子矮、颈矮、下半身矮、头大的外在特征和鼻梁塌、鼻翼宽、气葫芦颈(俗称大脖子)、下唇厚、两眼分得较开,呆笑时眯成一线,行动缓慢,走路摇摆如鸭步或是有不同程度的聋哑和张口流涎、肢体轻瘫、共济失调等症状,能吃能睡,但劳动力丧失,生活不能自理,俗称“孬子”、“傻子”、“呆子”,概貌主要为“呆、小、聋、哑”。
江淮丘陵、长江两岸、皖南山区和高邮湖畔的广大地区的人群中,不少人外貌的特征是“肚大身细眼睛陷”、筲箕肚子笔杆腿,身材矮小气无力”、“拉脓血躺床上,肚胀如鼓脸发黄”、“男人挺大肚,女人不生养”、“一把锄头二斤铁,扛到田头就要歇”。俗称“大肚病”、“水鼓胀”、“蛊胀”或“筲箕胀”。
在大江南北,橡皮肿(俗称橡皮腿)和阴囊肿大、精索结节性肿块和鸠形鹄面的烟民(俗称大烟鬼)触目皆是。
影响人口身体素质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安徽由于自然和社会的原因,是个多灾多难多病的地区。影响人口的身体素质因素,除地主的剥削、士绅的压榨、官吏的苛暴、军队的勒索和外国资本的压迫外,直接对身体素质影响的因素是传染病、寄生虫病、地方病、鸦片烟毒和饥荒。
〔传染病、寄生虫病、地主病对体质的危害〕历代统治者对人民疾苦和体质状况漠不关心,医疗卫生事业发展缓慢,甚至有时停滞倒退,以致疫情蔓延,病情得不到及时治疗和预防。据广德州(今广德县)姜洪在《活民碑记》中记述,明正德三年(1508年)皖南“大荒之后,民皆鹄形黧色,疫病大作,民有尽室死者,河旁道侧,积尸如迭”。(注:安徽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皖志述略》(下),1983年印,第579页。)“清同治元年(1862年)宁国死于瘟疫者十之七”,“全境死亡枕藉,无人掩埋。”(注:安徽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皖志述略》(下),(1983年印),第588页。)淮北农村流传一首民谣:“十年黄水十年荒,疫病蔓延人遭殃,小病只有抗抗过,大病等着见阎王。”阜阳一带民国卅一年(1942年)霍乱流行,界首县杨小寨500多人,死去130多人(注:安徽日报1975年9月25日记淮北农村卫生面貌的变化,省卫生局办公室稿。)。
历史上长期严重危害安徽人体健康的地方病是血吸虫病,急性感染患者高热下痢危及生命,慢性感染患者肝脾肿大而丧失劳力,少年患者常成为侏儒,妇女患者多不能生育晚期患者则肝硬化腹水,最终死于肝功能衰竭或上消化道出血。19世纪80年代清政府为镇压太平军,湘军涌入,安徽人口大量迁徙,曾引起沿江及江南一次血吸虫病大流行,致使劳动力大量丧失,故有“江南卑湿多女少男”之说。流行区出现“寡妇村”(注:清光绪六年贵池县志:风土篇。转摘引自1984贵池县血防志,第7页。)。明末清初,东至县建东乡有71个自然村1000多户居民,2300多人口,由于血吸虫病的危害,到1948年只剩下31个自然村,328户人家,1124人。江窑、欧窑两个村,在建国前50年,是有100多户430多口人的大村庄,到1949年这两个村只有21户,22人,其中寡妇有15人,民谣流传“江窑村、欧窑村,血吸虫病陷人坑,男女老少被它害,十有九个活不成,田园荒芜房屋倒,人亡户绝冷清清。乡保长的心太狠,抓夫逼款又拉丁,枯树过冬遭霜打,何日才能得青春”(注:安徽日报1958年1月8日“‘寡妇村’变成‘兴隆村’—记至德建东乡八年来的血防工作”。)。“歙县的下洪塘、杨家畈、潘村、西塘,绩溪县的方家园、黄茅坦、葛山、山下等村,在建国前30多年都是一二百户的村庄,到建国初期只剩下一片荒芜的草园和一堆断砖碎瓦。”(注:安徽日报1957年7月24日。)歙县桂林乡牌头村,在清代康熙年间有“十里牌头,五里新管”由牌头到新管,下雨不打伞的盛誉。到建国时则幸存几户呻吟待毙的晚期血吸虫病人。(注:歙县县委血防办公室歙县血防站:安徽省歙县血吸虫病防治工作资料汇编(1950—1983年)第14页。)
地方性甲状腺肿,简称地甲病,危害程度也相当严重。建国前山区的山民生活极端贫困,有的地方竟要用16斤黄豆换一斤盐。因此平时只吃淡食,由于缺盐缺碘引起了大脖子病,加上近亲联姻,导致了一部分人的先天性遗传疾患。在广大山区的34个县市,几乎普遍患有地方性甲状腺肿。地方病的呆小病发病率高。(注:安徽省地方性“痴呆病”防治研究座谈会会刊,1978年。)
以蚊为传染媒介的丝虫病在建国前全省范围内广泛流行,量大面广。以白蛉为传播媒介的黑热病流行沿淮及淮北(五河、怀远、界首、泗县、灵璧、宿县、濉溪、萧县、砀山、涡阳、蒙城、凤台、亳县、太和、阜南、临泉、阜阳、颍上、凤阳、蚌埠市)20个县市。其它如钩虫病流行性出血病、乙脑、流脑、麻风病、钩端病、疟疾、性病、头癣等,在全省各地都有程度不同的流行,严重危害人口的身体素质和寿命。
〔鸦片烟毒对体质的影响〕帝国主义侵入中国,清政府被迫于咸丰年(1858年)准许外商在通商口岸输入和销售鸦片。光绪三年(1877年)芜湖辟为通商口岸,帝国主义进一步侵入安徽,民国3年(1914年)后军阀倪嗣冲督皖13年,许其部下包种包运鸦片,烟祸由此遍及大江南北。安徽都督柏文蔚回忆“承满清政府之后,人民吸食鸦片成风,仅安庆一个城市,烟馆林立,其他城市可想而知,流毒非常之深”。(注:《安徽现代革命史长篇《第一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39页,中共安徽省委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即在“安徽最小的集镇,那时也有几家烟馆,几户人家的村庄,也有几条烟枪,吞云吐雾的病夫,触目皆是”。(注;李则纲著《安徽历史述要(下)卷》第368页。)建国前淮河南北及长江以南的部份地区是出产鸦片较多的地方,尤以宿县、涡阳、亳县、阜阳、蒙城、淮南、定远最多。凤阳府、颍州府和徽州府所产罂粟每年达四、五万担。津浦、淮南铁路沿线的蚌埠、合肥及长江两岸的安庆、芜湖等城市,成为鸦片烟毒的集散场所。吸食鸦片不仅使人的性格发生变化,造成精神萎靡和营养不良,并在瘾发时出现呵欠流涕、坐立不安等症象,严重影响了体质和劳动能力。据民国政府二十三年(1934年)安徽省的记载,怀宁等5个县的鸦片吸食成瘾者仅登记的就有36000多人,大通一镇达600多人,约占该镇人口的2.7%,严重的是,青壮年为数最多。怀宁等45个县,年龄明确的28000多烟民中,青壮年占55%以上。(注:《中国人口安徽分册》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87年第一版。第63页)抗日战争期间,日本帝国主义有计划地实行毒化中国,烟毒更为泛滥,为害更为剧烈,进一步危害人民身体健康,并且掠走大量财富。阜阳有首民谣:“呼噜噜,大瓦屋、大闺女、小媳妇、大桑树、小槐树一齐吸进烟葫芦。”(注:省民政厅报送安徽省禁烟禁毒工作简报,1952年9月10日。)
〔饥荒是影响身体素质的主要因素〕从清康熙六年(1667年)安徽建省,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先后282年,全省遭水灾254次,旱灾208次。其中最严重的五级大旱共发生12次(清代8次,民国4次)。一级大涝23次(清代21次,民国2次)。灾情有时是南涝北旱或南旱北涝,有时是先涝后旱或先旱后涝,甚至有时涝上加涝,旧灾未消,新灾又降。风雹霜雪、虫害地震等灾也经常交错发生。有时还接踵或重叠而至。“十年倒有九年荒”是建国前安徽的真实写照。
清康熙十七和十八两年(1678、1679年),安徽连续大旱,尤以康熙十八年为重,除皖东北及皖南少数地区灾情列为四级外,沿江及江北40余县禾苗尽枯,皖东皖西一些地区“飞蝗蔽天,野无遗草”,“民大饥,人相食”。乾隆五十年(1785年)皖南山区禾苗多枯死,饥民以山上青白色土观音粉为食,皖西一带更为严重,“人相食,饥民死者十分之四,且有合家饿毙者”。其它各县仅沿江少数圩田略有收成外,均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同治五年(1866年),全省除个别县外,均遭大水灾,“舟行街市,人畜溺死者无数”。民国10年(1921年)和民国20年(1931年)两次一级大涝。尤以后者为重,全省有48个县遭特大水灾,据不完全统计,灾民人数有960余万,灾民死亡112200余人,其中溺死者22863人。(注:《安徽省近五百年旱涝分析(1471—1980)》,1981年4月安徽省气象科学研究所编印;《安徽省旱涝史料》安徽省气象台情报、专期预报组编,1979年印。)
灾荒频繁,连续不断,饥不得食,营养状况极差,生命难以维持,严重影响了人体素质普遍是干瘪、骨瘦如柴的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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