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匪盗案
清朝末期,安徽虽已设立巡警,但极不重视维护治安秩序,只见身着号衣,上书“巡勇”的人在街上滋事。遇有绅董店家的婚丧等事,则凑热闹围观。其街道污秽,烟赌之风日益猖獗。安徽巡警道台卞绪昌虽曾派员到各地整肃改良,仍未见施行。
光绪三十年(1904年),地方乡团已无法维持当地的治安秩序。皖抚无奈,只好禀奏清廷,“请寿春镇拨勇数棚,分扎各处,藉资保护”。虽清廷批准定远拨兵3棚,灵璧、盱眙各拨兵2棚,五河拨兵1棚,以维持地方治安。但仍无奈匪盗横行。
据《安徽白话报》光绪三十四年十月载:某地民间抓获盗贼送于官府,但屡屡得不到严厉追究,以致城内的巡警差役亦行抢劫。九月十二日,南隅广姓被抢,且事主被杀死。众人呼喊报案,盗贼被缉拿归案。经审讯查明,盗贼系4名巡警,3名差役。合肥各商家联合集会,停止交纳合肥警捐。当时,合肥巡警的费用由各商家捐认。据商家称,是年以来各商人及居民家舍迭出重大盗案。而警政废弛,引起不满。商界开会集议,报具县府,“巡警所以保卫地方,今既若此废弛,请将此捐停收,不能竭商民之膏血,供无益之挥霍”。“合肥巡警自裁站岗,巡逻腐败不堪言状”。九月十五日晚,倾盆大雨,两巡兵避雨于某巡弁家中,后与各团队巡兵聚赌一室,呼么喝六,声满屋外,为官差侦获。抓赌人以为此时便能发大财。闯屋抓赌时,某巡弁素来勇悍,遂两相械斗,刀伤巡兵腿部。巡兵因事关赌博,未敢向队官报告,穆府闻知,即将赌徒传来讯问,后不了了之。
是年,庐江县自春至秋,盗劫之事层见叠出,地方官改“盗”为“窃”,欺上罔下,遂酿成民间一大惨案。八月六日夜,县东乡裴字冈绅士章世家惨遭盗劫。“被盗金银首饰衣服等件,约计五千余金丧失。固多伤害尤甚,除男女雇工负伤不计外”,其亲属受伤4人,其弟全身受铁尺棍重伤,卧不能起;其妻身上多处刀伤,并割下碎肉一串;其次子头多处受刀伤,辫发被割掉;其三子右腿被刀刺通,血流满室。行凶者因众人呼喊捉拿,方始逃去。逃时又放火将其房屋焚毁。此案报于县令谭建甫,谭仍“照常将此改为窃案”,“事经月余,未获一盗。地方不兢,现已如斯”,“庐江居民势将不能安堵”。
是年九月十六日,庐江县罗汉溪高小和初小两所小学亦被匪盗捣毁一空。两所学校的常年经费均是提拨庙产和柴米鱼肉等行业增捐,土匪程若金等强行将学款霸占,污辱打伤教员,然后将学堂捣毁一空。案报县令谭祖纶与该镇厘委朱奎有,但他们与土匪串通一气,不仅不办此案,反而袒护匪徒。学校无奈,“禀请抚学两宪,并报告教育总会”,结果亦不了了之。
更有甚者,称无为州是“有匪无官”之州。无为州下东乡乡民朱天顺之子于月前(八月底)夜间偶过周一泛加泰圩地段,身带洋钱数十元,被一伙强盗赌棍抢去,其尸首抛在路边水塘中。次日天明,尸首飘起,其父闻讯,便报告无为州。“州牧彭名昭大令当堂盘讯一番,并不追拿凶手,反出大言恐吓,传地保备一小棺,将尸收敛,而竟置若罔闻。该周一泛地段并无他路强伙,只有一班赌棍终日娼赌,边方纯良乡民无不遭殃。当此命案出后,所有赌棍无不逃去。后闻州官不究此案,仍旧聚赌,较前尤甚。民众叹道:“此乃有匪无官之州也”。